“还挺准!”
陆川咧嘴笑了笑。
这把弹弓,是用樟子木做的架子,筋条取自布袋皮,结实又富有弹性,绝对算得上是他手中的宝贝。
给自己弄个趁手的家伙可不是随便糊弄的事。
把弹弓仔细卷好收进了小包里,陆川深吸一口气,目光扫向桌边。
他的手肘轻轻一撑,又坐回到这张方桌旁。
那桌子上摆着一堆零七八碎的东西:细铁丝、木片、小钳子、削好的竹条,零零杂杂的,看上去和村里铁匠摊子差不多。
他熟练地拿起一根细铁丝,小心翼翼地用钳子夹住一端,然后慢慢弯折,调整出一个刚好可以卡住猎物的小环。
他眉眼之间透出几分专注,手上的动作分毫不差,就像是在对付一件精密仪器似的。
捕兽的活儿靠的可不是运气,工具做得不精,不仅抓不到猎物,搞不好还要伤到自己。
这种活儿,说白了是个耐力活儿,考验的是细致和沉得住气。
煤油灯的火苗跳跃着,照得屋里的影子摇摇曳曳。
灯油是紧俏货,家里省吃俭用才攒下那么一点,但这活儿陆川停不下来。
他母亲李秀兰的身影在另一头的小炕塌上平稳地起伏着,早已入睡,而年幼的妹妹小萍也蜷着身子,睡得正香。
陆川却咬着牙,坚持将这铁丝捕兽夹一件件做完。
等到最后一根铁丝固定到位,他长舒了一口气,把这些散乱的工具一件件收拾好。
一边想着,捕兽夹这种东西成本低功效高,别看现在不起眼,没准明儿就能帮他们家填上一顿饱饭。
他站起身,在灯光已经暗得发黄的屋子里伸了个懒腰。
夜还是要熬过去的,但对于陆川来说,他总觉得每走一步,自己都在往改变命运的路上迈近了一点。
……
鸡叫头遍,天还麻麻黑,陆川就起来了。
搪瓷缸子舀一瓢凉水,胡乱抹把脸就算洗漱完毕。
生产队分的两间小土坯房,屋里连个像样的家具都没有,他轻手轻脚地翻腾着,生怕吵醒老娘和妹妹。
瞧这利索劲儿,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去哪约会呢!其实,陆川这是要进山。
他麻溜地把昨天晚上准备好的家伙什儿都拿了出来。
鹿皮裹着的猎刀,在小腿上绑得结结实实——这刀,是他用废钢片磨的,贼拉锋利,是打猎防身的好宝贝。
还有那把弹弓,山里特有的硬木做的,那叫一个结实!
陆川在心里琢磨着,这玩意儿要是拿到后世,没准儿还能当个古董卖个好价钱。
再就是捕兽夹,还有几个用竹篾编的套子——这可是陆川根据“前世”的经验鼓捣出来的,专门用来逮兔子、野鸡啥的。
最后,干粮、水壶、火镰,一小块油布包着的盐巴,一股脑塞进藤条背篓里。
推开门,外头的天刚泛起鱼肚白。
陆川抬头瞅了一眼,心里有数了,正是进山的好时候。
没走多远,就到了一片灌木丛。
陆川拨开树枝,像侦察兵似的观察着地上的痕迹。
新鲜的兔屎蛋子,还有凌乱的脚印,这说明附近肯定有兔子!
陆川屏住呼吸,弯着腰,轻手轻脚地靠近。
他掏出弹弓,眯起一只眼,“嗖”的一声,正中兔子脑袋!
那兔子连蹬腿的工夫都没有,就一命呜呼了。
陆川麻利地把兔子捡起来,扔进背篓里。
开门红!
陆川心里美滋滋的。
接下来,陆川来到一条小溪边。
这溪水清澈见底,两岸树木茂盛,是野鸡最爱待的地方。
他把事先准备好的套子安置在野鸡经常出没的地方,还在周围撒了些谷粒当诱饵,就等着野鸡自己送上门来。
除了套子,陆川还用树枝和藤条做了一些简易的捕鸟工具。
他扯来几根细长的树枝和结实的藤条,折腾了半天,终于折腾出个像模像样的捕鸟网。
他又从树上刮下一些黏乎乎的树胶,小心抹在网上。
“这玩意儿比浆糊还粘,鸟儿要是一碰上,准跑不了。”
网被架在林子边,用几块石头固定住,还撒了些用野果和虫子做的诱饵。
这套组合拳摆出来,等着鸟儿自投罗网。
等的工夫,他也没闲着。陆川转悠着四下张望,双眼像老鹰似的,盯着每根树枝和每寸草地,生怕漏过什么。
他正扫视着,忽然发现前头一棵大树上挂着个黑乎乎的东西。
走近一看,是个蜂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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