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斌的背已经被汗水浸透,他的手臂因为用力过度而微微发抖,但脚下的踏板却一刻未停。
三轮车的链条发出“咔嗒咔嗒”的声响,像是倒计时的钟表,催促着我们与时间赛跑。
“快到了,快到了……”齐斌喘着粗气,声音里带着一丝哭腔。
街道两旁的建筑物飞速后退,医院的红十字标志终于出现在视野中。
三轮车在医院门口戛然而止,车轮与地面摩擦发出刺耳的声响。
我跳下车,一把抱起廖文华,齐斌紧跟在我身后,声音沙哑地喊着:“医生!快救人!”
急诊室的门被猛地推开,刺眼的白色灯光和消毒水的气味扑面而来。
几名护士迅速推来担架,将廖文华接了过去。
他的手臂无力地垂在担架边缘,随着推车的移动轻轻晃动。
我站在原地,头脑一片空白,耳边是护士急促的脚步声和仪器的滴滴声。
“病人什么情况?”一名戴着口罩的医生快步走来,语气冷静而专业。
“他突然吐血,然后就昏迷了。”我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但喉咙里却像堵着什么,
“之前就看出来他的身体不舒服,但我们没想到会这么严重...”
医生点点头,迅速指挥护士将廖文华推进检查室。
我和齐斌被拦在门外,只能透过玻璃窗看着里面忙碌的身影。
齐斌的拳头紧紧攥着,指节发白,他的呼吸沉重,像是压抑着某种情绪。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检查室的门终于被推开。
医生走了出来,摘下口罩,脸色凝重。
他的目光在我们脸上扫过,语气低沉:“病人身上有多处淤青,主要集中在背部和腹部。初步判断是外力导致的内部损伤,可能是胃部或食道出血。你们知道他是怎么受伤的吗?”
我和齐斌对视一眼,心里同时涌起一股寒意。
齐斌的声音有些发抖:“他...他从来没跟我们说过。”
医生皱了皱眉,继续说道:“这些伤不是一天两天造成的,有些淤青已经发黄,说明是旧伤。而且他的肋骨也有轻微骨折的痕迹,可能是长期受到外力击打导致的。”
我猛地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脑海中闪过廖文华平日里总是低着头、沉默寡言的样子,还有他偶尔露出的那种隐忍的表情。
原来,他一直都在默默承受着这样的痛苦。
“医生,他...会有生命危险吗?”我的声音有些发涩。
医生叹了口气:“目前出血已经控制住了,但需要进一步观察。如果再有类似的情况发生,可能会更严重。你们最好联系他的家人,有些情况需要他们了解。”
“家人?”我冷笑一声,眼神中闪过一丝愤怒,“大可不必,说不定他这样子就是他家人造成的!”
医生愣了一下,随即神情变得更加严肃:“如果是这样,我建议你们报警。这种情况已经属于家庭暴力,必须及时干预。”
我点点头,心里却像压了一块巨石。
透过检查室的玻璃,我看到廖文华静静地躺在病床上,脸色依旧苍白,但呼吸已经平稳了许多。
他的手臂上插着输液管,旁边的监护仪发出规律的滴滴声。
齐斌突然一拳砸在墙上,声音低沉却充满愤怒:“什么样的畜生...才下得去手啊!”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试图让他平复下来:“现在最重要的是让文华好起来。等他醒了,我们再想办法帮他。”
齐斌深吸一口气,点了点头。
我们站在医院的走廊里,沉默地望着检查室的方向。
空气中弥漫着消毒水的气味,压抑的紧张感像一层无形的帷幕,笼罩在每个人的心头。
片刻后,护士推门而出,轻声说道:“病人已经醒了,你们可以进去看看他,但别让他情绪太激动。”
我们推开门,廖文华正微微睁着眼睛,目光涣散,脸色苍白得几乎与床单融为一体。看到我们进来,他勉强扯了扯嘴角,声音虚弱得像是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对不起...又给你们添麻烦了。”
我走到他床边,握住他的手,努力挤出一个笑容:“别说这些没用的,你没事就好。”
齐斌站在一旁愤愤然,拳头依旧紧握着,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他尽量放轻语气,却掩不住声音里的颤抖:“文华,你身上的伤...是不是你家里人打的?”
廖文华的眼神闪烁了一下,随即低下头,避开了我们的目光。
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攥紧了被单,指节因用力而微微发白。
他的嘴唇微微颤抖,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却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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