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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当防卫?"警察突然冷笑,从档案袋抽出一张现场照片——面包车门上碗口大的弹孔触目惊心,
"用改装过的钢珠弹,这叫防卫?这叫蓄意杀人!"一名年纪稍大的公安试图唬住我。
"但是据我了解,叔叔们,根据《刑法》第二十条..."
我故意说得磕磕绊绊,"对正在进行的行凶、绑架的暴力犯罪,采取防卫行为...不负刑事责任。"
公安猛地站起来,椅子在地面刮出尖啸:"谁教你的?"
"政...政治课老师..."我缩在椅子上,"上周三下午第二节课,刘老师用投影仪放的法制案例..."
他突然把《刑法》砸在桌上。
翻开的第29条用红笔划满杠线:"那老师有没有教过,教唆未成年人犯罪要判十年以上?"
他指尖点着"胁迫、诱骗"几个字,"比如教你怎么偷枪,怎么伪造正当防卫证据..."
我忽然笑出声,少年特有的清亮嗓音在审讯室里格外刺耳:"阿sir,您刑侦剧看多了吧?"
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腕上红痕,"您看我像有同伙的样子吗?齐爷爷家老屋的锁是我捅开的,望市到沙市的长途车票还在我书包夹层里"
突然压低声音模仿港片台词,"呐,现在差官查案都要靠脑补的吗?"
钢笔狠狠砸在铁质审讯桌上,老公安听后脸涨得通红:"你以为嬉皮笑脸就能混过去?持枪伤人致残,少管所都够你蹲到成年!"
"那就蹲啊。"我向后仰靠在椅背上,劣质铁椅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呀声,
"总比让我妹被卖到山沟里强。"指甲突然抠进掌心旧伤,疼痛让声音陡然变调,"您见过被拐孩子的尸首吗?泡在石灰池里,浑身都是..."
"够了!"王守义猛地起身,警服纽扣崩开一颗滚落在地。
他撑着桌面的手背青筋暴起,却在瞥见我领口下未褪的勒痕时突然顿住。
"带他去滞留室。"他抓起帽子扣在头上,阴影遮住骤然苍白的脸色,
"通知法制科调取齐卫国涉枪案卷宗,还有..."他顿了顿,"给他妹妹做心理评估!"
滞留室的铁窗漏进一缕月光,在地面投下栅栏状的影子。
我蜷缩在硬板床上,鼻尖萦绕着消毒水与铁锈混杂的气味。
隔壁禁闭室突然传来醉汉的嚎叫,震得头顶灯泡微微摇晃。
"嘉婕该吓坏了吧..."看着审讯室里昏暗的灯光,我不由得想到了家里的人,渐渐沉沉的睡了过去。
夜色沉沉,此时我家的客厅里,遍地狼藉。
余主任带着两个膀大腰圆的男人进门后,拿出了一张纸递给了他。
我爸坐在沙发上,手里攥着一张皱巴巴的借条,脸色苍白得像纸。
黄母紧紧搂着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嘉婕,母女俩缩在墙角,像两只被逼到绝境的小兽。
“老黄,别怪我不讲情面。”余主任叼着烟,烟灰随意地抖落在茶几上,
“你儿子犯的事,够他喝一壶的。这下他是出来闹不了了!这房子,你们今晚要么还钱,要么签字,别耽误大家时间。”
我爸的手在发抖,声音颤颤巍巍:“余主任,再宽限几天,我们一定想办法...”
“宽限?”余主任冷笑一声,烟头狠狠摁在茶几上,烫出一个焦黑的印子。
“我宽限你们,谁宽限我?今天不签字,就别怪我不客气!”
他身后两个男人立刻上前,一左一右架住我爸的胳膊,把他从沙发上硬拽了起来。
黄母尖叫着扑过去,却被其中一个男人一把推开,踉跄着撞在墙上。
嘉婕的哭声更大了,小小的身子缩成一团,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
“签字!”余主任把协议拍在桌上,钢笔滚到黄父脚边,“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就在这时,大门被“砰”地一声踹开。齐斌拎着一根钢管冲了进来,眼睛瞪得像铜铃:“他妈的,谁敢在兴哥家里闹事?!”
余主任愣了一下,还没反应过来,齐斌的钢管已经招呼到了他带来的一个男人身上。
那人惨叫一声,捂着胳膊倒在地上。
廖文华乘势冲了上来,瘦小的身子像一头被激怒的豹子,一把将余主任从黄母身边推开:“谁都不准动叔叔阿姨!”
余主任被推得一个趔趄,差点摔倒。
他指着廖文华,气得手指发抖:“你、你们不想活了吧!知道我是谁吗?!”
“我管你是谁!”齐斌一钢管砸在茶几上,玻璃碎片四溅,
“敢欺负兴哥家里人,天王老子来了也不行!”
廖文华挡在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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