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节顿时传来碎裂一般的疼痛,宋时归蹙眉,“周策安,你发什么疯!”
“我记得我警告过你,”周策安脸色很不好看,气得口不择言,冷漠轻蔑的目光像针尖一样,“你每天晚上躺在我的床上,现在却又到处勾引男人?”
宋时归顾不得被他掐得要裂开的手指骨节,利落地甩开他的手,“你闭嘴。”
那亭子周围芳草萋萋,不知名的野花在微风中轻轻摇曳,散发出淡淡的芬芳。
可周策安此刻哪还有心思欣赏这景色,满心都是宋时归毫不犹豫跟着沈徽走的背影,怒火在心中熊熊燃烧。
她就这么随随便便要跟别人走,这沈徽明显没安好心!
“最近有人刺杀周策安!”沈徽语气不起一丝波澜,“阿归,跟我走,他的身边不安全。”
宋时归闻言,眉头紧皱,沈徽的消息不会有假。
她太了解沈徽了。
作为南疆大名鼎鼎的巫蛊之王,沈徽暗棋遍布天下,运筹帷幄从未失手。
谁想刺杀周策安呢?
“周策安位高权重,手握百万兵权,树敌众多。庙堂之上,景隆帝玄胤忌惮,朝臣世家嫉妒。江湖之外,敌国仇敌数不胜数。周策安身边不安全,跟我回南疆吧,阿归。”
沈徽的目光紧紧盯着宋时归,试图说服她。
他的手指不自觉地紧握,显示出内心的紧张。
“周策安,一个手握百万雄师的少年将军,深得景隆帝重用,满门忠义,仕途青云直上,多少人眼红,多少人想取而代之。”
沈徽深吸一口气,向前一步,靠近宋时归,语气中带着几分急切:“时归,趁现在还来得及,你赶紧离开这里,远离这是非之地。”
宋时归目光坚定,毫不犹豫地拒绝道:“我不会走。”
沈徽的脸上闪过一丝惊讶和不解,声音也提高了几分:“为什么?难道你要陪着周策安出生入死?”
宋时归微微仰头,神色倔强:“我有我的理由。”
沈徽的眼神瞬间黯淡下来,他的嘴角微微颤抖,喃喃自语道:“难道……难道你喜欢上周策安了?”
宋时归沉默不语,这让沈徽心中的怀疑更加笃定。
沈徽的脸色变得阴沉,眼中燃起嫉妒的火焰。
他紧握双拳,身体微微颤抖:“阿归,我对你的心意,你难道不知?为何你要为了周策安如此冒险?”
宋时归转过头,避开沈徽炽热的目光,轻声说道:“沈徽,这与你无关。”
沈徽的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半晌说不出话来。
他的眼睛里充满了痛苦和挣扎,过了好一会儿,才缓缓说道:“阿归,我不想看到你受伤。”
沈徽对她有多好,她当然知道。
少时流离江湖,四海为家,伤痕累累。
无数次,她在与仇家的激烈搏斗中身负重伤,生命危在旦夕。
无数次,沈徽背着她,在浓稠的黑暗中奋力狂奔。
如水的月光洒落在他们身上,拖出修长的影子。
沈徽的喘息声在寂静的夜空中悠悠回荡,他的脚步愈发沉重,却始终未曾放弃救她。
是沈徽,一次又一次地把她从鬼门关拉回来。
是沈徽,一夜又一夜,沈徽守在她的床前,伴着青灯,盼着她醒过来。
宋时归的心中泛起一丝感动,但依然坚定地说道:“沈徽,谢谢你,但我心意已决。”
沈徽无奈地叹了口气,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绝望:“既然如此,那你好自为之。”
说罢,他转身离去,脚步沉重,身影在微风阳光的映照下显得格外落寞。
沈徽走了。
宋时归望着沈徽离去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仿佛心口缺了一个角,开始湿漉漉地滴血。
风悄然吹起他的衣角,仿佛是命运之手在无情拉扯。
他的身影在悠长的小径上渐行渐远,最终融入了三月的苍茫,只留下那一抹孤独的轮廓。
她很感激沈徽。
所以,沈徽啊,不要牵扯进来。
往前走,别为我回来了。
回你的故乡,回你的南疆。
好好地做你的巫蛊王。
千朝万岁,福寿永嘉。
沈徽走后,宋时归转身往回走。微风轻轻拂过她的发丝,夕阳的余晖为她勾勒出一道柔和的金边。
当她回到原来的地方,周策安依旧一个人愣在原地等着。
只是此刻他的脸色阴沉,双手抱在胸前,眼神中透着一股倔强和别扭。
看到宋时归回来,周策安酸溜溜地开口说道:“你那么喜欢沈徽,怎么不跟他远走高飞?还回来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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