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人眼睛都瞪大了。
“你既然知道,刚才为什么不说!”她急不可待,直接开口斥责。
朝颜看过大夫人,神情仍是淡淡的:“夫人刚才一口咬定朝颜是窃贼,何时给过我辩解的机会。”
沈老夫人抬手,止住二人后面的话。
她道:“三丫头,你现在可以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
“我今日从嫡姐处离开时,却是见到一个小丫鬟鬼鬼祟祟,那丫鬟看着眼生,并不是平日跟着嫡姐伺候的。
我瞧她也是从嫡姐屋中出来,觉着有些不妥,不想我拦住她时,她就慌张交代了自己偷窃的事实。”
大夫人又道:“你既已抓住了窃贼,为何不告知我?”
夏朝颜敛下眸子没有做声。
沈老夫人并不在意这些细枝末节,只让她继续说下去。
“偷香囊的窃贼,已经被我拿住,此刻捆在柴房之中,等候祖母和夫人发落。”
大夫人脸色变了又变。
朝暮滑胎之事,她捂得死死的,并没有叫沈老夫人知道。
丢的这个香囊也并非普通香囊,而是朝暮送给吴家那个庶子的定情信物。
所以她才会这么着急忙慌的来寻找。
沈老夫人从前是临安伯爵府出来的嫡女,家中世代显赫荣耀,最是重视家风门楣,未出阁的女儿与外男私通有染,还孕有一子,这般不齿的事情要是被她知道了,朝暮哪里还有活路。
她这个当家主母也要受到牵连。
她脑子转的飞快,终于想出一个主意。
“母亲,想来你今日也劳累了,不如先回去休息。审问窃贼这种小事,媳妇儿去做就可以了。”
若是放到平常,沈老夫人定然就应允了。
但今日不同往昔,沈老夫人对大夫人的管家能力已经产生了质疑。
又是这版大费周折的寻一个不值钱的香囊。
这其中藏着什么猫腻还未可知。
沈老夫人哼声:“不妨事,我随三丫头去瞧瞧。”
夏朝颜搀着沈老夫人起身,慢步往柴房方向走去,大夫人不得不紧随其后。
朝颜抓到的这名小丫鬟名叫小荷,是西边角门管上钥的丫鬟。
平时是不会进到后宅,更别说进小姐们的闺房伺候。
夏家三位小姐都有自己的贴身丫鬟,近身的事情都是她们在旁服侍,另配有两个在院子里面做粗活的丫鬟,和一个管教嬷嬷。
所以,但凡有个眼生的人出现,定是一眼就能看出来的。
小荷收了吴家庶子和夏朝暮的好处,答应帮他们两人互传书信,偶尔夏朝暮去私会吴家庶子也是从西边角门出去。
小荷会替她打掩护。
夏朝颜搀着沈老夫人出现的时候,小荷丝毫没有犹豫,就将她知道的全部事情都和盘托出。
还把那只香囊也交了出来。
大夫人连想拦一下的机会都没有,站在旁边差点又给气晕过去。
沈老夫人拆开香囊,里面装了一张梅花笺,蝇头小楷写了一行小诗:昨把青梅露梢头,话芭蕉,夜雨愁;思君还似烹红豆,红妆裹,去悠悠。
沈老夫人脸色铁青的把这张梅花笺扔给大夫人:“看看吧,这就是你教出来的好女儿!”
一个未出阁的女儿家,居然写这么露骨下流的诗文。
闺阁中的礼仪都白学了么!
大夫人还没读完,脸就涨得通红。
“母亲,这……这一定不会是朝颜写的!朝颜那么听话懂事,怎么可能写这些淫词艳曲。定是有人要陷害她啊!”
大夫人目光一转,死死盯住夏朝颜:“朝颜,是不是你!陷害你姐姐!”
夏朝颜往后退了一步,躲在沈老夫人身后。
沈老夫人冷脸:“你管不好自己的女儿,管三丫头什么事。”
大夫人怨毒的目光死死盯着夏朝颜。
她不知道夏朝颜这小蹄子什么时候学了这些恶毒招数,居然敢算计起她来了。
从前是她小瞧了这个无能的庶女。
夏朝颜乖巧的站在沈老夫人身后,低眉顺眼,如同从前那般乖巧。
低垂的眸光却藏不住野心。
到这,计划刚达成一半。
她的目的远不止于此。
沈老夫人继续道:“竹青,传我命令,叫所有人去祠堂,我有事情要宣布。”
竹青应声,领命而去。
夏朝颜朝大夫人俯身行了一礼,带着芳草也准备离开。
“夏朝颜。”
大夫人出声叫住她,“你好大胆子敢算计当家主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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