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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月下论佛 (1/2)

胧月高悬,银辉倾洒,于佛光山西来寺的幽径之上,晕染出一片清冷而静谧的氛围。

圆觉罗汉与丁胖子,法号神秀,二人的身形在这月色的笼罩下,似与周遭的夜色融为一体,唯余那或缓或急的脚步声,在寂静中微微回荡。

圆觉罗汉神色凝重,忽而开口,声若洪钟又蕴含着无尽的慈悲:“神秀,倘若世间之人,以谤言加诸我身,以欺辱相待于我,以轻贱之态视我,以恶语中伤于我,以诓骗之行对我,吾当以何法应之?”

丁胖子双眸微闭,似在心中默思,缓缓启唇:“但以忍者应之,以让者待之,以由者顺之,以避者远之,以耐者容之,以敬者尊之,且勿以理会之。待岁月流转,数年之后,再观其结局如何。”

圆觉罗汉微微点头,继而又问:“神秀,汝于修行之道,可有精进用功?

丁胖子神色安然,坚定答道:“自是精进不辍,用功修行。”

圆觉罗汉目光炯炯,继续追问道:“然则以何法用功修行?”

丁胖子面容沉静,缓缓说道:“饥时便食,困时即眠。”

圆觉罗汉面露疑色,说道:“众人皆行此日常之事,与汝之修行用功,其法相同否?”

丁胖子轻轻摇头,道:“大相径庭,并非相同。”

圆觉罗汉愈发好奇,追问道:“此中缘由为何?”

丁胖子解释道:“常人食时,心为物役,杂念丛生,百种欲求纷至沓来;眠时,亦为妄念所扰,心思繁杂,千般计较萦绕心头。故而与我所用之法不同。”

二人且言且行,不知不觉已至居所。圆觉罗汉踏入屋内,立身门内,丁胖子则止步门外。

圆觉罗汉目光深邃,开口唤道:“神秀!神秀!缘何滞于门外,不入此门?”

丁胖子目光澄澈,犹如一泓清泉,答道:“吾遍观此门之外,不见任何一法可执可取,既无所得,又何来入门之必要?”

圆觉罗汉闻言,眼中闪过一抹异光,凝视丁胖子良久,心中赞叹道:“善哉善哉,此子大才,此子大才啊!”

丁胖子心中虽有所悟,然面上仍作懵懂之态,问道:“罗汉,适才所问诸多事宜,于讲经法会之中亦未曾听闻,不知其中有何深意?”

圆觉罗汉目光如炬,注视着丁胖子,说道:“神秀,此些暂且搁置一旁。吾且问汝,汝可愿入讲经殿,精研佛法奥义?”

丁胖子心中顿时豁然开朗,方知圆觉罗汉此前种种问询,皆为考验自身是否具备佛性慧根。

想来自己这段时日的言行举止,已得圆觉罗汉之认可。

如此一来,诸多萦绕心头、久未得解的疑惑,瞬间消散。

忆起自己擅闯达摩圣武禅院,竟能轻易获赦,又思忖自己竟有机会前往讲经殿。

须知讲经殿虽汇聚大半僧人,然沙弥尼院之众却不在其列。

法堂乃西来寺之重地,即便仅为藏书之处,按常理而言,亦不应轻易容人涉足。能于此值守八十余载,纵使真的不通武功,想必在西来寺中亦有其独特地位。

毕竟,此与“闭口禅”般的苦修,本质上并无二致。

如此看来,圆觉罗汉果非常人,或许真如那传说中的“扫地僧”,只不过并非在武功一道上超凡入圣,而是在佛法修行、佛性领悟方面造诣深厚。

也就是说,圆觉罗汉或许真有能力安排自己离开法堂,进入讲经殿。

然而自己却不愿离开了。

“罗汉,我心向佛,然不愿入讲经殿。”丁胖子直言不讳。

“却是为何?”圆觉罗汉闻言,不禁一怔,眼中满是诧异之色。

他原本以为,丁胖子听闻自己这番言语,定会满心欢喜,欣然应允。

却未曾料到会得到如此答复。

毕竟,那讲经殿乃是西来寺钻研佛法的至高殿堂!

讲经殿乃西来寺研悟佛法之核心所在,无数高僧大德皆由此脱颖而出。就连方丈悟真大师,对讲经殿亦是敬重有加。

虽说讲经殿中的僧人不习武学,但其地位尊崇无比。

几乎可以说,一旦踏入讲经殿,便可衣食无忧,受人敬重,只需一心向佛,精研佛法,其余诸事,西来寺自会妥善安排。

丁胖子来到西来寺已近一月有余,且今日亦亲身前往讲经殿聆听佛法,对这些情形不可能一无所知。

但即便如此,却仍要拒绝自己?

“神秀,汝为何不愿入讲经殿精研佛法?”圆觉罗汉满心疑惑,不禁再次问道。

面对圆觉罗汉的询问,丁胖子神情坦然,说道:“研修佛法,路径万千,并非唯有进入讲经殿方可。于法堂之中,亦可潜心研学,体悟佛理。即便身处凡俗闹市,只要心中有佛,秉持佛性,处处皆可为菩提道场。既然佛主安排我来到法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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