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秀语罢,缓缓撤去手上劲力,那由金刚不坏涅槃大法所催生出的佛力,恰似暮霭般悠悠消散。
此时,广智只觉周身束缚之感渐无,四肢百骸重归自如,行动不再受碍。
广智虽面色坚定,却也难掩内心的慌张。只念及对方同为西来寺僧人,想来应无加害之心。
毕竟,此地乃佛光山西来寺,谁敢如此肆意妄为,擅闯这佛门净地?这般想来,眼前这位定是寺中德高望重的前辈罗汉。
然而,自己却对其毫无印象,仿若从未听闻过这般人物,心中不禁泛起一丝疑惑。
广智定睛端详眼前身着灰袍的僧人,心底莫名涌起一股似曾相识之感。
转瞬之间,猛地回过神来,这灰色僧袍,不正是沙弥尼院所着院服吗?
“阿弥陀佛,敢问师父,您隶属何院?为何遮面示人?又缘何于这深夜时分现身达摩圣武禅院……”广智双手合十,恭敬发问,语气中满是谦逊与敬重。
依寺规常理,深夜涉足达摩圣武禅院,已然触犯寺庙规定。
然而,神秀之前所展露的超凡实力,以及那隐约可见的面容与年纪,却让广智深信其必是前辈高僧,或许拥有自由出入达摩圣武禅院的特权。
恰似各院首座间的往来,只要不踏入内院,便也无可厚非。
见广智如此迅速地镇定下来,还能冷静反问,神秀心中暗自赞许。此子年纪虽轻,却有这般沉稳心性,着实难能可贵,日后定有不凡成就。
“阿弥陀佛,贫僧何人,不足挂齿。”神秀口诵佛号,神色平静,并未过多解释自身身份。
旋即,他话锋一转,直言道:“小沙弥,贫僧此番前来,皆因你而起。”
“我?”广智闻言,不禁微微一怔,眼中满是诧异之色,显然对这突如其来的话语感到意外。
“正是。不过,在谈及此事前,贫僧心中有一疑问,你是如何察觉到贫僧存在的?”神秀目光深邃,凝视着广智,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好奇。
神秀所施展的“一苇渡江”轻功,已然修炼至小成圆满之境。
虽尚未臻至化境的无上妙境,但配合其超凡的佛力,已然能够做到神出鬼没、来去无踪。
此前,他曾暗中探查过广智的境界,广智如今仅处于凡人境六重。
虽说在其这般年纪能有如此修为,已堪称惊才绝艳,极为难得,但按常理而言,不应具备发现自己的能力。
面对神秀的询问,广智下意识地回答道:“回禀师父,弟子……是瞧见了月光下的影子,才察觉有人。”
“原来如此……”神秀轻声低语,嘴角不禁泛起一抹淡淡的笑意。竟是这般简单的缘由,看来自己还是疏忽大意了,往后行事定要更加谨慎,留意周遭细节,以免因小失大,阴沟里翻船。
稍作停顿,神秀整理思绪,接着说道:“小沙弥,玄空拳虽为西来寺基础拳法,却是刚猛至极,威力无穷。欲将其修炼至大成之境,绝非仅靠一味苦练便可达成。”
“施展玄空拳时,心中当秉持佛法,慈悲为怀,留有余地。然其气势却需一往无前,毫无退缩之意。切莫只专注于打出一招一式,而要心怀佛门之威德。唯有心无杂念,方能证得菩提,领悟武学真谛。”
神秀所言,皆源于他对《金刚般若波罗蜜经》的深刻领悟,以及对金刚般若掌奥义的深入归纳。
金刚般若掌虽与玄空拳并非同一武学,但其境界更为高深,在一定程度上,其奥义自然相通。
“此时夜色已深,你当早些歇息。勤奋修行固然可嘉,但若勉强为之,过度损耗自身,反而有害无益。唯有养精蓄锐,方能在修行之路上稳步前行……
你当牢记贫僧所言。你天资聪慧,若能持之以恒,勤奋修炼,日后必能在佛法与武学之途上大放异彩。”
广智聪慧机灵,天资卓绝,神秀对他满怀期待,满心好奇他将来在佛法与武学之路上究竟能攀登至何种高度。
另一边,广智听闻神秀的教导后,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心无杂念,方证菩提……”广智口中喃喃自语,细细思索之下,只觉确实如此。
回顾自己的修行历程,细想起来,自己或许真的过于执着于玄空拳的一招一式。
这玄空拳自己已修炼整整两年,每一招每一式都已娴熟无比,然而却始终被困于瓶颈,难以突破,无法达到大成之境。
或许,正如这位罗汉高僧所言,正是因为自己太过拘泥于招式表面,而忽略了拳法的真正内涵。
毕竟,招式不过是武学的外在表现,恰似研读佛经,若只死记硬背经文,而不领悟其中佛法真意,终究难以真正有所得。
广智虽聪慧过人,但年纪尚小,诸多佛法与人生道理尚未完全参透。
如今承蒙神秀悉心点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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