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同幽幽叹息一声,挥手示意差役退下,下了台阶,缓缓走到安适身边,感伤的拍了拍安适的肩膀。
“蔡知州出事了,本官这也是.......”
安适似乎极不喜欢与人身体接触,抖着肩膀向后退一步想要远离吴同,却在听到吴同的话语时,僵立在那里,脸色阴沉的瞪着吴同。
“你什么意思?”
吴同脸上的怜悯神色更浓,握住安适的手腕,朝着椅子的方向走去。
安适僵硬着身子,任由吴同按着他的肩膀,将他压进椅子里。
“今晨府衙收到蔡夫人的报案,说蔡知州惨死在家中,府衙无人可做主,便上报到本官这里。本官派人审查了蔡府众人,大家都说......。”
吴同欲言又止望了一眼惨白着一张脸的安适,再次问道:“昨夜贤侄在哪里?做什么?可有人陪同?”
安适神情有些恍惚,仿若没听到吴同的问话般,嘴里呢喃着:“怎么可能?怎么会?不可能!”
这三句话反复呢喃着,安适突地站起身来,转身大踏步朝着堂外走去,却再次被差役举着棍杖拦住了去路。
安适猛地抓住棍杖,用力到指尖发白,身子微微战栗着,再扭回头时,脸色灰白的厉害,双眼通红一片,像是受伤的小兽般,张牙舞爪的朝着吴同挥着稚嫩的利爪。
“我说,让他们滚开!”
吴同脸上的表情微微收敛,语重心长的劝慰道:“贤侄现在回去也做不了什么,不若帮府衙早日找到杀害蔡知州的凶手,也好告慰蔡知州的在天之灵。”
“哈!”安适怒极反笑,扭回头,紧抓着棍杖,趁差役没反应过来之前,使力拽到手中,接着怒吼一声,将棍杖朝前一伸,自下而上猛地一挑。
剩下的三个差役谁也没想到安适会突然发难,猝不及防下,竟是让他生生的将交叉的棍杖挑开。
安适冷沉着一张脸,脚步急促的朝外走去。
剩下的一众差役反应过来,瞬间围拢过来,将安适团团围在中间,棍杖齐刷刷的对着安适,大有一副他再硬闯,便不会再客气的趋势,可是棍杖微弱的抖动,出卖了他们内心的惶恐。
蔡知州虽然死了,可京城的那位还在,众差役并不敢朝死里得罪安适,但又不敢就这么放安适离开,场面一度僵持起来。
安适环顾一圈脸色不安的众差役,脸上一片灰白,紧抓了几下手中的棍杖,微垂下脑袋,肩头微不可见的抖动几下,沙哑着嗓子问道:“他的尸首在哪里?”
安适只觉得自己说了句废话,可心中堵得实在是难受,在得知蔡玉堂的死讯后,这副身体隐隐有失控的趋势,不可置信、悲痛、愤怒一股脑的塞进躯体里,冲击的他太阳穴痛的发胀、发麻,甚至有那么一刻,安适觉得一股灭顶的杀意冲破了识海,驱使着他杀光大堂内的所有人。
“在蔡府,府衙安排了人过去,会帮着蔡夫人一起料理蔡知州的后事。”
身后缓缓传来吴同平稳带着安慰的声音。
安适猛地闭了下眼睛,颓唐的丢掉手里的棍杖,“怎么?抓我过来,是怀疑我杀了他?”
吴同见安适的情绪平稳下来,挥手示意差役下去,沉声解释道:“本官当然相信蔡知州不是贤侄杀得,只是蔡府上的人都亲眼见了贤侄进了书房,并与蔡知州发生争执,随后没多久蔡知州便毒发身亡。所以本官也只能让人请了贤侄过来。”
安适愣了愣,转过身来,瞪着通红的眼眶,不可置信的问道:“毒发?”
在看到吴同肯定的点了点头后,安适隆起眉峰,脸色隐隐有些难看,脑海里已经开始有些抓狂了。
“统哥,统哥,你给我出来,你给我的剧情是不是错了?蔡玉堂不是说是被刀扎中心脏死的吗?怎么现在变成中毒了?”
可无论安适如何在脑海中咆哮,他统哥都没有冒头出来解释一下。
吴同瞅着安适越加难看的脸色,细长的眼缝里闪过一道精光,脸颊上肥硕的肉颤了颤,试探的问道:“贤侄是想到了什么?”
安适脑中乱糟糟一片,已无瑕应付吴同,搪塞的回道:“人不是我杀的,昨夜本公子一直在凤茵阁,知府大人不信可去凤茵阁一探便知。”
安适说着转身想要走出大堂,走了两步后,停住脚步,警惕的四处扫了一眼,见无人阻拦后,便不再迟疑,只是没走两步,便听到身后传来吴同朗声又无奈的声音。
“贤侄就这么离开恐怕不妥吧!在嫌疑未解除之前,贤侄还是留在府衙的好。”
安适脚步顿了顿,眼神凶戾的望着前方通往府衙大门的石板路,声音更是嘲弄冰冷:“就算是本公子杀的,你一个小小的知府又能如何!”
“蔡公子好狂的语气!”冰冷不夹杂丝毫情绪的声音从身后传来,那声音熟悉的仿佛刻入到了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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