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去学几个字也好,干啥都不会被蒙。”
陈氏听着有些不是滋味,她说:“我是想让虎子和石头考功名,就像他二叔那样,先去村学读两年,稍微大一点就送去镇上学塾……”
“你该不是还想让他在十八之前考个秀才,考上了去官学读书?”
“二郎也是十八出头才考上的,虎子和石头比着这样就行。你想想看我们虎子才五岁,石头也才六岁,明年开蒙,读十几年还能考不上个秀才?”
王大郎心里同样羡慕,偶尔他也会想想,假如自己当初咬牙撑下来了又是怎样?思来想去,就算他撑下来了恐怕也学不来这等风光,只能拖垮家里。
他脑子笨,不开窍,光会卖力气。
读书又不看力气,是看聪明劲儿的。
“你要送虎子和石头去读书我同意,能不能读看他自己,你别把梦做得太美,别过分逼他。都是一家兄弟二郎有这么大出息我却是个地里刨食的,你不甘心我知道。不甘心又能咋样?不然怎么说读书人金贵?要是谁都能读还金贵什么?”
“他爹你该相信虎子和石头,虎子和石头像他二叔,生下来就白净,有读书人的样子。”
“从来只听说外甥似舅侄女似姑,哪有生儿子像家里兄弟的,像了兄弟还得了???”
陈氏:……
“浑说啥呢?我跟着把虎子和石头的束脩存起来,明年送他到老秀才那儿去。”
人活着是要点盼头,陈氏见识到读书人的体面风光,不想儿子学他亲爹也正常。种地的日子不好过,年景好的时候能吃个饱饭,遇上年景不好就要饿肚子,累死累活还得看天。能考出功名就不同,二郎现在的口粮都是衙门供的,以后再能高中当了官老爷就摇身一变成了正经吃皇粮的,饿着谁都饿不着他。羡慕,她真的羡慕。
陈氏又知道自己闹分家把婆婆得罪狠了,二郎的光她们沾不上,能咋办?闹?去年把话说得那么绝,闹能管用?
也只能盼着虎子和石头出息。她指望有天能跟婆婆一样,听人吹捧被人羡慕。
陈氏会生出这样的想法,卓氏没想到,卓氏这会儿在干嘛?她看着二郎吃好放了筷子,然后想起来伸手进怀里,摸出一个手帕包着的东西,放到她面前桌上。
“差点忘了,这是给娘的。”
卓氏一愣:“我又不缺啥,咋还给我买了东西?”
嘴上这么说,她还是伸手拿起来,还没把外头包的帕子展开她凭棱角就摸出这是个手镯。卓氏呼吸都放轻了,小心把帕子展开,果不其然,这是个不带什么花纹样式简单的银圈子。
“这是给我的?这多贵?二郎你也真是不会过日子,拿着钱不对自己好点买这干啥?”
我不好意思说他早想给爹娘买点东西,只是原先不挣钱,拿着家里的银子也没底气花。买镯子和茶砖的钱是学堂发的,之前那三两寄回家了,后来又考了一次,这次他运气好得了五两。
“全搭我和你爹身上了?媳妇呢?”
郭婉瑜看着婆婆拿着的银镯子,心里有点羡慕,她没表现出来,听到这话赶紧摆手说不用,让婆婆戴上看看,肯定好看。
正说着,我又从怀里摸出来一样。这回不像之前那么坦然,他脸有点红,也不敢去看郭婉瑜,只是把拿出来的东西朝她递去。
“这个,给婉瑜的。”
郭婉瑜是真没反应过来,过了好一会儿她才伸手去接,接过手,展开一看,是个梅花头银簪,这样式她在乡下从没见过,估摸是宿州那边时兴的。
郭婉瑜心里半是惶恐半是欢喜,又酸又涨,感觉热泪在往上涌都要克制不住。她出嫁之前爹没给添过首饰,郭婉瑜想过娘留下来的首饰呢?不知道有没有,有也没落到她手上。
她去年出嫁娘家什么都没陪,家具也没打两样,只让带了衣服。这根簪子是她第一件正儿八经的首饰,还是这么精细好看的。
郭婉瑜感觉手心都是汗,她在身上擦了好几下,才敢伸手去拿,拿起来看过之后又放下了。“我使木簪就行,相公你拿回去退了吧,这太金贵,磕着碰着也心疼……”她推过来,我又推回去,说以后还会有更好的。
“以前听人说首饰是女人家的脸面,我往常总让人笑话,难得能给家里争回脸,你就收下。这没多贵,你用着,以后有更好的。我听打首饰的人说左手金右手银,娘也是,先戴银镯子,我加把劲,以后给您添金。”
卓氏一听这话别提多高兴,她果真把镯子套上右手腕,说赶明儿有空出去转转,让人好生羡慕一下。
郭婉瑜把银簪子放回西屋,放好出来王父已经在说这半年间家里发生的事。总的说来一切都好,地里田间有些口角也不严重,唯独愁了一把是前阵子天干,稍微担心了几日雨降下来就没什么了。
家里男人说话的时候女人是不太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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