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旭日初升,两人踏上了前往居巢的路途。
山路蜿蜒,荒野无垠。他们一路打听,一路前行,翻越山岭,涉水而过。日复一日的旅程,磨去了刘逸最初的担忧。
他逐渐发现,苏瑶并非他想象中的娇弱。
她的坚持和韧性超出了他的预期,无论是突如其来的暴雨,还是长时间的跋涉,她都咬紧牙关,从未抱怨半句。
看着这个默默跟在身后的姑娘,刘逸的心中渐渐生出一股柔软的情愫。他时常开玩笑地说要甩掉她,却不自觉地对她愈加依赖。每当夜晚安营扎寨时,看着苏瑶明媚的笑容,他总会觉得,这一路的艰难似乎也不那么难熬了。
半个月后,当居巢城巍峨的城墙终于映入眼帘时,刘逸忍不住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逸哥,快看!这座城好热闹!”苏瑶拉着他的衣袖,指着城门口人头攒动的景象,语气中满是欣喜。
刘逸回头看着她明亮的眼眸,笑着点头:“这里果然比想象中更繁华。走吧,我们先找间客栈安顿下来。”
入住客栈后,刘逸立刻向店小二打听居巢侯府的情况。
那小二听到“侯府”二字,顿时眼睛一亮,压低声音问道:“客官,您也是为了宝钿盒的事来的吧?”
刘逸一愣,心中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宝钿盒?什么意思?”
小二神秘一笑,凑近低声道:“这事最近闹得沸沸扬扬。听说侯府的宝钿盒丢了盖子,这些天拿盖子来配的人多了去,可全都对不上!据说连皇上的内侍都亲自过问了。”
刘逸眉头微蹙,神情平静地将手中铜钱递给小二,语气柔和中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意味:细说你知道的细节,不要遗漏。”小二看着手中的铜钱,脸上顿时堆满笑容,连连点头,迅速关上房门,凑近一步压低声音说道:“公子,这事您问对人了。”
他环顾四周,确定无人后,低声开始讲述。
“公子,这些年天灾人祸接踵而至,百姓早已苦不堪言。可咱们的皇上,却是个昏庸无道的主儿。他不仅沉迷酒色,还偏宠宦官十常侍,把朝政大事全都交给那些宦官处理。民间甚至传言,他称张让为‘父’,赵忠为‘母’,荒唐得叫人不敢相信!”
说到这里,小二摇了摇头,脸上露出几分无奈:“这些宦官仗着皇帝的宠信,搜刮民脂民膏,勒索钱财,连皇室贡品都不放过,直接私吞。偏偏那皇上也是个敛财成性的主儿,他在西园设立了一个官职交易所,明码标价卖官,年薪六百石的官职标价六百万钱,两千石的官职更是高达两千万钱,可谓无孔不入!”
刘逸微微点头,对于东汉末年的情况他也略知一二。
小二继续道:居巢侯刘重年过半百却膝下无子。皇帝早有意将居巢侯的封地收回皇室,这些年一直盯着呢。
刘重无奈之下,只好满天下寻找他的宗亲,以免家族血脉断绝。
他找来找去,才想起了刘健一支,但毕竟年深日久,许多记录早已湮灭,这才打起了‘宝钿盒’的主意,借此寻找后人。”
“宝钿盒?”刘逸挑眉,若有所思。
小二点了点头:“是啊,那盒底就在侯府里。听说,这盒子是宫中传下来的奇珍,盖子与盒底如果匹配,那便能证明宗亲身份。可皇帝也不傻,派了宦官监视此事,就是怕侯爷作假。如今整个居巢城都在议论这事,谁要是手上有个看似合适的盖子,都想来碰碰运气。”
刘逸静静听完,脸上不动声色,心中却已有了计较。他微微颔首,起身谢道,随即转身回到房中。
翌日
清晨的寒意犹存,刘逸缓步走向居巢侯府的大门。朱漆大门高大威严,两旁的石狮子栩栩如生,似乎正冷眼打量着这个陌生的年轻人。他抬脚踏上石阶,步伐沉稳而不失从容。
“什么人?”门口的家丁迅速拦住他,脸上带着冷峻的警惕。
刘逸微微一拱手,声音不卑不亢:“在下刘逸,有要事求见侯爷。”
“侯爷岂是随便什么人都能见的?可有名帖?”家丁斜睨着他,语气中多了几分轻蔑。
刘逸没有动怒,从怀中掏出一串铜钱递了过去:“烦请兄台代为通禀一声,此事关乎宝钿盒。”
家丁一见铜钱,神色稍缓,接过铜钱低声道:“既是为了宝钿盒,那你跟我来吧。不过,先见总管再说。”
刘逸点点头,跟随家丁进入侯府。院中寂静无声,青砖铺就的小道两旁栽种着几株高大的柏树,树影在阳光下斑驳交错,透出几分森冷。他被引至一座偏厅,厅中陈设简单,只有几幅字画和一张榻。
一个瘦削的老者正跪坐在榻上,他五官狭长,目光锐利得像刀子一般,从刘逸进门的那一刻便未曾移开。
“刘总管,这位说是为了宝钿盒一事求见侯爷。”家丁恭敬地禀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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