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叶渊,朝堂百官信奉的都是忠君爱国。她隐约听说了些林将军枉死的内幕,也和先皇有关。
山河万里,万千生民,皆是国。君不爱国,民何以爱君?她刺伤了景年。
她知道,以当今局势,就算她杀死了皇帝,长公主必会百般遮掩,不会治罪于叶家和林家。
果真,长公主对外宣称,是摄政王余孽刺杀皇帝,林医官奋死护君。她的戏很足,朝自己肩上刺了一刀,在公主府将养了半个多月。景年离魂后,楚白珵肉身未死,只是原魂飘散,再也聚不全,成了呆傻之人。
感觉长公主一直想篡位,只是亲缘在,不忍弑君。如今,天降林晓晴,让她得偿所愿。
晓晴道:“我都知道。”
“嗯。”
她施了个隐身术,轻声道:“将军,冒犯了。”
普庵咒和景年蹲在河边,面面相觑:她为什么带着叶渊隐身了?她俩还没看够呢!
景年大刀阔斧地施展现形术,却根本不是林晓晴的对手。切,有什么是她这个造物之人不能看的?
普庵咒笑咪咪的:“原来杀神是这般口味,我知道该怎么办了。”幻化出纸笔,奋笔疾书,跪舔杀神,在此一举。
后来的几天,程云洛终于发现了端倪。
“将军什么时候喜欢林姑娘的?静澜山时?”
丁闲道:“应该更早。”
那年金陵城,他与叶渊去找陈澈时,看到卫铮的大帐里有一位红衣姑娘,站没站相,坐没坐相,斜倚着长桌,在那里喝着梨花白。他听卫铮叫她“阿七”。
静澜山再见时,他根本没有认出,眼前这个寡言少语、低眉顺目的姑娘,就是当年的阿七。她像云端的鹰,被折去了翅膀,困在了笼中。
直到叶渊交给他一个差事,让他去范家村,为阿七造一个身份。
普庵咒这两个月一直很忙,这些改动,如何天衣无缝的与现世连接,是很伤脑子的事。忙到最后一天,普庵浮世终于与现实完美衔接,所有相关人的记忆,都被做了细微的改动。
晓晴醒来时,是在芙蓉山庄的轩窗下。
她大体捋了下她和叶渊的这十来年。前几年随军征战,还算中规中矩,后来叶渊交出兵权,二人隐居于芙蓉山庄,那基本是抄袭封平和西秦公主的婚后生活了。普庵咒懒得可以。
她手里捧了一本兵书,她向来不爱看兵书,应该是看了没两页就睡过去了。刚才又做了那个梦,她武功尽失,任人宰割。缓了好一会,才确定自己身在何处。
她推门去找叶渊。
叶渊和丁闲正在湖边垂钓。旁边有个十来岁的小男孩,给丁闲叫父亲。
前世这个寂静的山庄,如今终于有了烟火气。
普庵咒把长公主许配给了丁闲。丁闲原本孤寡一世,好不自在,如今被普庵咒按头入俗世,真是造孽。
他既入了世,那必不会老实。他让孩子随了长公主的姓,名唤楚寻。他教楚寻治国良策,已经在谋划着让他继位了。他不是士族子弟,孤身一身立于京都,到时候他假死而去,那帮大臣也不必担心江山易主,成为丁家天下。
长公主也不舍得将江山拱手让人,夫妻俩真是一拍即合,马上将楚寻送到芙蓉山庄跟随叶渊修习兵法。善于装疯卖傻的长公主,和丁闲在一起,毫不遮掩地露出了狐狸尾巴。丁闲笑道:“白瑶,你这样很好,我不喜欢蠢人。”
叶渊交出兵权后,由卫铮、陈澈任大将军一职。太平将军按部就班做下去,一世荣华唾手可得。
卫铮后来见丁闲时,故意不尊称他的官职,只叫他附马,随时随地提醒他是皇家倒插门女婿。他不怀好意地笑道:“驸马现在的人心、胆魄与气运,无人能敌啊。”
丁闲斜了他一眼,道:“是钱、权与势啊。”
两人相对而笑,宛如一丘之貉。
卫铮笼络了一批文人,舆论造势,企图让丁闲交出在朝中职权。
其中有人为了骂丁闲,捎带了叶渊。说丁闲是他的爪牙、伥鬼。说两人早有谋反之心、不臣之举。
卫铮看了,笑道:“他倒插门、吃软饭、染指皇权,还不够你骂的?还要去抹掉他的军功?”
“骂我大楚的将士?!”他掷纸于地,冷笑道,“就凭你?!配么?!”
于是将此人流放蛮外之地,永不准回京城。丁闲抓住此事,好好参了卫铮一本,说他玩弄权术,欺压寒门子弟。一时间,舆论风向转向丁闲,大家觉得卫铮喜怒无常太难伺候,唯有丁闲掌权,寒门子弟才有出头之日。
卫铮也不生气,只是见了丁闲,说了一句“不识好歹”,一笑而过。
卫铮疯狂敛财,渐渐引起将士们的不满。
自卫铮继任后,改了许多制度。首当其冲一条,就是大楚兵士想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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