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沙岭子村方向跑去。吴穷紧紧追赶着孔阅先的脚步。
很快,孔阅先和吴穷摸索着到了村口,他们看到了一队鬼子兵正从村子里大摇大摆地走出来,有的鬼子手里牵着一头牛,牛背上驮着一袋袋的东西,那一定是粮食;还有的鬼子刺刀上挑着一只只鸡,血淋淋的;有的鬼子手里牵着几只羊……孔阅先急忙拉起吴穷躲进了村口的树林里,他慢慢蹲下身子,吴穷也蹭到了他身边,孔阅先扭脸一看,吴穷手里正握着一把明晃晃的砍刀,“藏起来,把砍刀藏起来!”孔阅先低声嘱咐吴穷,“刀光会招来鬼子!”孔阅先又埋怨他自己,自己怎么会把吴穷带来了,这儿多危险呀?
“老头,您敢不敢杀鬼子?”吴穷看着孔阅先的眼睛问,“敢不敢?”
“敢,可,不是现在,咱们就两个人,你看看鬼子有多少人?看见了吗?”孔阅先真怕眼前的孩子一下冲出去,这样莽撞后果不堪设想,他的大手不由自主再次抓住了吴穷的胳膊,“不要冲动!”
“胆小鬼!”吴穷嘴里骂骂骂咧咧,他的身体在扭动,他要摆脱孔阅先的大手,孔阅先什么人?他不仅有一身力气还有一身胆量,他更与日本鬼子有深仇大恨,此时日本鬼子就在眼前,如果没有眼前的孩子,他完全可以不顾及自身生命与鬼子拼一个你死我活。
正在这时,耳边传来了枪声,由远而近,村口三里的方向出现了一队黑影,大约有二十几个人,他们的脚步带着杀气腾腾砸在坚硬的路面上,他们嘴里喊着:“不要放走鬼子!打!”子弹在孔阅先他们眼前“嗖嗖”乱飞,飞向树林外面的鬼子。
吴穷趁着孔阅先抬头张望的瞬间,他突然挣脱了孔阅先的大手,他挥舞着手里的砍刀冲出了树林,他早盯上了一个一只手里牵着牛,一只手里抓着长枪的鬼子,这个鬼子猫着腰,伸长脖子,他的眼睛紧张地盯着前面的子弹,突然他扔下手里的缰绳拉开枪栓……他没有在意身旁的树林里突然蹿出一个身影,刀光一闪吓得鬼子一歪身子,吴穷的砍刀劈了下来,正好劈在鬼子的胳膊上,鬼子疼得“嗷嗷”直叫,他一边叫,他一边抱着他血淋淋的胳膊惊慌失措地往回跑,他嘴里同时招呼其他鬼子,一个鬼子凶神恶煞地窜到了吴穷的身旁,他向吴穷举起了刺刀,孔阅先一跃而起,他手里举着一块大石头,“啪”石头砸在了鬼子的头,那个鬼子“扑通”倒了下去。
“呼啦”几个鬼子一下把孔阅先和吴穷围在中间,说时迟那时快,孔阅先一扭身、一弯腰,他从地上抓起一杆枪,他“蹭”跳开灵巧的身影,“啪啪啪”几个鬼子倒了下去。就在这时,吴穷完全暴露在鬼子射程之内。孔阅先紧张地喊了一嗓子,“爬下!”
吴穷多机灵,他听到了孔阅先的声音,他“扑通”趴下身体,然后他又像兔子一样使劲往前跳跃着,他“出溜”钻进了树林。就在这个时候,村外的那队人马也到了村口,他们与鬼子交战在一起。
有几个鬼子慌忙之中也跳进了树丛,吴穷举起手里的砍刀,一个鬼子仓惶之中被吴穷的砍刀砍到了脖子,鬼子手里的手枪掉到了地上,吴穷上前一步刚要给那个鬼子再补上一刀,那个鬼子还挺机灵,他顾不得那支手枪,他捂着血淋淋的脖子“嗷嗷”乱叫着冲出了树林。
战斗很快结束了,大家冲进了村子,只见村口里里外外都是血,还有几个幼儿拽着他们母亲的衣襟躺在血泊里。孔阅先看到眼前这种情景,他想起他的家人,他一个五十多岁的大男人竟然蹲下身子抱头痛哭,“是,是俺耽误事了,刚刚俺以为他们只是路过,没想到他们是出来杀人放火的……”
一个穿着军装的男人走到孔阅先身旁,“……您怎么在这儿?”
“这?”孔阅先抬起泪眼,眼前站着崔英昌,他不知怎么回答崔英昌的话。
“你是英子二哥?”吴穷不知从哪儿窜到了崔英昌身边。
崔英昌皱皱眉头,他一时想不起在哪儿见过吴穷,似乎没几天的事情,“奥,你,你是柳巷子的吴穷?!”
崔英昌一边跟吴穷打着招呼,他一边对他身后一个战士说,“你们去帮助老乡收拾一下,帮助他们掩埋被鬼子杀害的乡亲,然后带着老乡转移……”崔英昌喉咙哽咽,他向吴穷摆摆手,“俺还有事,你,您们回家吧!”
崔英昌眼里好像没有孔阅先,他是为了保护孔阅先。
“咱们哨兵得到消息整整晚了半个小时,知道不知道这半个小时能发生什么?看看看看,你们不心疼吗?都是咱们中国老百姓,手无寸铁的老百姓呀!……这一些畜牲,连吃奶的孩子都不放过!”崔英昌向一个警卫兵怒吼,他心疼呀,他心疼那一些无缘无故被鬼子杀害的手无寸铁的老百姓。
“他们声东击西!”警卫兵喃喃着。
崔英昌沉默了,他们的的确确刚刚阻击了尚河村的鬼子,没想到狡猾的日本鬼子兵分两路人马,同时袭击了两个村子。
“俺想留下来!”吴穷紧紧追着崔英昌的脚步,他今儿好不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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