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哽咽,他不知道他应许英子的话何时才能兑现,眼目前他也只能这么说。
朱老头看到叶家栅栏门外一个女人在徘徊,他走近院门口,他把一双眼睛从栅栏门缝隙送出去,他认出了那个站在叶家门口的女人,是叶家的邻居,日本女人。朱老头抬起头,他狠狠瞪着那个日本女人,他声音沙哑,他没好气地吼着,“你,你有事吗?
灵子母亲把几块黑布从门缝里塞了进来,她也不说话,她习惯了别人用这种口气与她喊话,她没有辩解的勇气,因为,毕竟是自己国家发起了侵略战争,毕竟是日本政府让中国老百姓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她惭愧,她更羞愧,她无脸面对中国老百姓。
“这是什么?”朱老头的口气依然锋利。
灵子母亲继续沉默,她面向着叶家院子深深鞠了一躬,然后转身静悄悄地离开了。
朱老头抓起那几块黑布看了看,他转身把手里的黑布交给了他儿子朱家瑞,朱家瑞从他父亲手里接过去递给了家云,“三哥,你看,这是那个日本女人送来的!他们在中国住时间长了,知道咱们的风俗!”
宋先生三步两步迈到家云身旁,“我们正愁没有孝布呢。还有孝服不知从哪儿租借?”
“宋先生,您就是开书店的宋先生,是吗?”家云直视着宋先生的脸,“我布包里准备了孝服!”
“太好了!”宋先生点点头,“接到肖医生电话俺匆匆回了青岛,什么也没准备!”
“老三,今儿咱们什么也不要说了,以后有机会再坐下慢慢聊,咱们进屋先研究一下出城的事情!”宋先生拉着家云和孔阅先进了內屋,院里剩下朱家瑞盯着院门口的动静,朱老头找来一个破盆,他引导着英子他们在火盆里烧纸钱。
叶家祖母出殡这天,徐豪辰来了,他赶着马车来了,他不知从哪儿来的?风尘仆仆。
两年没见,徐豪辰似乎苍老了许多,胡子拉碴的,不是徐豪辰喊了一声英子,英子几乎没有认出他。黄丫头记性很好,它听到一个熟悉声音喊英子,它一下从墙旮旯里跳了起来,它围着徐豪辰来回转了好几圈。
“英子,俺是,俺是那天把你从掖县送来青岛的徐叔叔呀!”徐豪辰看着眼前像柴火棍一样干瘦的英子,他鼻子酸酸的,他真想把英子抱进怀里,他尽力克制自己,“英子想家吗?”徐豪辰想,只要英子说想家,他就马上把英子送回莱州掖县的崔家大院,谁也无法阻止他。
英子摇摇头,她的眼泪再次止不住了,她轻轻喊了一声,“徐叔叔!”
“是赶车的师傅吗?”宋先生走近徐豪辰。
徐豪辰扭脸看看宋先生,宋先生正看着他摇头,意思是不让徐豪辰说话,徐豪辰有点生气,他没好气地喊了一声,“俺的马车不是白用的,不给好价钱,俺就不伺候!”
徐豪辰心里有火,今儿看着眼前的英子与两年前有着天壤之别,英子脸上少了无忧无虑的快乐,多了一层凝重、生活的困苦与无奈……他真的很难过,更多的是他对英子的可怜。同时,徐豪辰也想起了崔耀宏和扬玉,毕竟他与崔耀宏在一起工作了十多年之久。
“好说,好说,徐师傅咱们屋里聊!”宋先生把徐豪辰从院子里拉进了一楼客厅。
“她不欠咱们的,那年俺从掖县把她拉到青岛,俺就觉得不应该呀,看看,看看两年多了,这个孩子不仅没有长个子,还瘦了好多,她母亲把她交给我们时,起码是白胖胖的……”徐豪辰声音里带着埋怨,他嘴里喊着,“崔耀宏,崔耀宏他们两口子,唉……这是做的什么事儿?”
“崔耀宏开始已经想到了,他想到了青岛不是孩子的乐园……”宋先生摇摇头,“英子愿意留下来,这是她自己的选择,再说,她与叶家的感情不是一句话两句话能说得清的……”
“她还是一个孩子呀!”徐豪辰嘟囔着。
“抗日游击队里十一二岁的孩子也有,他们吃的苦不比英子少!英子这样做也是为抗战尽一份她自己的力量,她只希望有一天新丽新菊新新能有学上,有饭吃,她愿意留下来!你以为她回掖县就会快乐吗?会自由吗?错了,掖县的情况更糟糕,日本鬼子已经封锁了所有街道和粮田,农民自己种的粮食无法收成,老百姓已经在吃树皮啦!为什么掖县乡民参加抗日游击队的多,只因为他们心里有一个希望,只要打跑日本鬼子,就会有粮田、有粮食、才能吃饱饭!”
徐豪辰沉默。近段时间日本鬼子的猖狂他已经见过了,宋先生的话他无法辩解,更无法改变英子的窘况,也许宋先生的话有道理,那个家兴和英子同岁,他已经是一名抗日老战士了。
“来,徐师傅,俺给您介绍一下,这是家兴三哥家云!”宋先生把站在窗户旁的家云介绍给徐豪辰,他又扭脸看着徐豪辰对家云说,“这是徐豪辰,是家兴的战友,更是朋友。”
“奥,宋先生您不用介绍,俺们在年前已经匆匆见过了!”家云伸出双手握住徐豪辰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