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6年1月15号腊月二十四还有六天就是大年三十。夜里一场大雪把大地穿上厚厚的“雪被”,瑞雪兆丰年啊,社员们期望来年再是个丰收年。
此时在陈金刚家里,他正在纸上写东西,地上已经有六七张被他扔掉的废纸。这500斤救济粮50块钱救济款怎么分?分给谁?让他伤透脑筋。往年这些东西轮不到自己过问,更别想得到一分钱好处。今年不同了,现在小姜庄是我说了算,我想分给谁就分给谁。想想自己能有今天都是自己脑子好使,顺应形势。
想想自己能当上副队长也不容易,主要是自己脑子灵活。解放后,靠着巴结张启福顺利当上合作组副组长。合作组改成生产队后,顺利当上副队长。现在要抓紧努力,争取明年到大队当上主管生产的大队长。
按照上级确定救助标准,家庭劳动力少生活贫困的、有残疾不能干活的、特殊情况造成生活困难的以及革命伤残军人都是救济对象。可有些地方干部以各种理由截留救济粮和救济款,甚至被有些干部私分占有。比如原来队长张启福,这么多年社员就没见到救济款。他以各种名义将救济款独吞,至于救济粮他都分给自己五个儿子。
按此标准队里陈春、张启寿、张杨氏、陈金成等八个人需要救济。可这些年他们都没得到救济,那大部分救济粮和救济款都被张启福以各种名义侵占了。
终于轮到我来当家了,从昨天晚上就开始到现在还没确定好。毕竟现在运动接着运动,我可不想像张启福那样被撤去队长,多难看啊。他找来三个陈姓族人,一番说教后,救济名单确定了。陈春分到30斤大黍和两块钱。张瘸子分到50斤小麦和五块钱,张杨氏分到20斤小麦和两块钱,其他被三个陈姓族人平分。而真正需要救助的姜德亚一分钱一粒粮食没分到。那三个陈姓族人当晚就把领到的救济粮和救济款送到陈金刚家里。原来这是陈金刚玩的“明修栈道暗度陈仓”的鬼把戏。名单公布后虽然有人不高兴,可比往年强多了,以前分给谁都不知道。
当队长不贪污救济款救济粮?就凭陈金刚那样子他能不贪?有人不相信。这其中就包括姜振明和张祥培,姜振明是因为陈包庇他侄子把自己送到学习班影响自己名声。而张祥培对陈不满是他以各种理由索要钱财。毕竟自己和父亲利用晚上做扁担然后送到南边山里卖,家里的生活在队里也是不错的。这块肥肉被陈金刚盯上了,经常让父亲给他卖烟甚至还要钱。
1月25号晚上,正月初五小过年,晚上启尚家里请春酒。昨天已经请过陈队长老队长和张祥军这些有头有脸的人物。今天是儿子宴请平时和自己要好的玩伴,包括陈金声、姜振明、张祥宏等六个年轻人。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几个年轻人猜拳行令好不热闹。
吃好喝足几个人散了,姜振明扶着喝醉的陈金声回家,他家就在自己与大丫家中间。“老表,你今年过个肥年,救济粮救济款都有,不错不错”走到家门口振明拍拍他肩膀。“胡吊扯什么?我是当冤大头的,屁股没捂热就被人要去啦”陈金声两眼通红。“你喝醉了,这队里分给你的,谁还敢要?”听到这话振明愣住了。“你傻还是楞?那是做给旁人看的,当天晚上就还给队长了”陈金声说完踉踉跄跄走了。狗日的陈金刚,你真会耍滑头啊,把柄被我抓住有你狗日好看的。
2月23号傍晚,看到儿子都26岁还没人来提亲,德亚十分着急。比儿子小的都结婚生孩子了,我想早点抱孙子啊。年前就去找马媒婆给儿子提亲,到现在也没消息,今天去看看。临近天黑德亚回家了,正在做饭的小云看到父亲脸色不好,知道他又为大哥婚事着急呢。原来马媒婆告诉他,在小姜庄东南方向二十里地有户人家是地主。
儿子大了也没说到,想用闺女给儿子换亲,问德亚同不同意。换亲的事自己不是没想过,只要年龄相差不大,家里不要太穷也未尝不可。可现在对方是地主啊,要是闺女嫁过去就成地主婆啊。错过了这个村就没那个店,要是有其他人家愿意那振明到哪找媳妇?一咬牙他同意了。小云知道后又哭又闹,死活不愿意,振明也不同意。父亲又打又骂后小云愿意了,两个月后就成亲。庄里人知道振明要娶媳妇好多人为他高兴。
作为好姐妹的大丫知道小云换亲内心五味杂陈。自己对振明有好感,可他没钱给自己翻盖房子,也给不了两百块钱的彩礼。自己的归宿在哪里?家里已经昨天揭不开锅了,看到妹妹们哭嚎着喊饿,她十分伤心。上午干活的时候看到夏圩对地里有去年没收干净的白芋。露在外面烂了,埋在土里的还能吃,等到天黑去捡回来煮给妹妹们吃。
28号晚上,大丫拿上口子出门了,生怕遇到人她左拐右转出了西门就朝白天看好地方跑去。挖到一个在身上擦擦,咬一口鲜甜,真好吃。一会儿功夫就挖到半口子,正要她继续挖的时候一个黑影跑来。“你是谁?敢偷东西?走,去大队”一个男人的声音让大丫快要吓晕了。偷生产队东西轻的去学习班,重去官山拘留所蹲上半年。“大爷,大爷,我、我”大丫吓得说不出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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