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银锣李玉春背负双手,迈着大步走到陈平安、宋廷风与朱广孝跟前,下巴一扬,扯着嗓子高喊道:“你们仨,麻溜儿的,去巡个街,都精神着点儿!”
陈平安正了正衣衫,高声应下,旋即与宋廷风、朱广孝并肩迈出衙门。
刚踏上街头,宋廷风胳膊肘捣捣陈平安,嘴角上扬,一脸老江湖的模样,挑眉说道:“兄弟,咱铜锣活儿看着普通,实则门道不少。
平日里巡街得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盯紧那些个官员勋贵的宅邸,但凡瞧见有什么密会私交、逾制之举,可都得记在心里,回来上报。
这京城,表面上风平浪静,暗地里波谲云诡,咱们就是要把那些藏在暗处的猫腻给揪出来,保大奉官场清正。
虽说不像办大案那般惊心动魄,可担着的干系,重若千钧嘞!”
朱广孝在一旁重重地点头,附和道:“是这么个理儿,真遇上事儿,咱可不能怂,一旦查实官员有不法行径,不管对方官居几品,咱们背后扛着的,可是打更人的名号,该出手时就出手!”
陈平安嘴上连连称是,心里却犯嘀咕,暗忖这活儿繁琐又沉闷,暗暗巴望着能快点收工。
好在一路顺遂,并未生出什么枝节。
眼瞅着暮色渐浓,三人结束巡逻,折返衙门。
尚未走近,陈平安便远远瞧见打更人衙门门口立着一位身姿绰约的佳人。
不是平阳郡主又是谁?
只见这平阳郡主,眉若春山含黛,双眸仿若星河流转,澄澈而明亮,顾盼间波光潋滟,灵动非常。
雪肌玉骨,裹于一身月白锦缎长裙,裙摆处绣工精湛,精致的银色云纹随着她的走动仿若行云飘动,美不胜收。
腰间束一条淡粉色丝带,将那纤细得仿若能盈盈一握的腰肢恰到好处地勾勒出来。
一头乌发挽成了凌云髻,玉簪横插,几缕碎发俏皮地垂落在白皙脖颈旁,更添几分娇俏。
此刻,她瞧见陈平安,双颊瞬间染上红晕,仿若春日里盛开的桃花,贝齿轻咬下唇,嘴角却抑制不住地漾起甜美羞涩的笑容。
陈平安疾步上前,眼中满是惊讶,抬手挠挠头,开口问道:“你怎么找到这儿来了?”
平阳郡主莲步轻移,袅袅婷婷地走到近前,双手优雅地交叠于身前,满脸欢喜地说道:“不久前有太监到我们王府传旨,说陛下取消对我的赐婚,不必嫁到番邦了。
父王派人一打听,才晓得原来是你说服陛下的。
父王欢喜得很,当即差我前来请你,今儿个晚上务必到王府一同共赴家宴,咱们可得好好答谢你一番。”
陈平安刚要推辞,平阳郡主柳眉轻蹙,小脚轻轻一跺,娇嗔道:“你不许推脱,定是要来的!”
陈平安见她这般执着,无奈之下只好应承,随着平阳郡主走向马车。
这一幕,直把周遭众人惊得目瞪口呆。
一名白役瞪大了眼珠子,捅了捅身旁的小吏,咋舌道:“瞧见没?这陈平安究竟啥来头啊?
先是临安公主、怀庆公主举荐,这会儿平阳郡主又亲自上门相邀,这般阵仗,我这辈子可都没见过!”
小吏撇撇嘴,酸溜溜地回道:“哼,谁知道他走了啥狗屎运,不过就是个小小铜锣,竟有这等福分?”
那边铜锣中的一人也凑将过来,悄声跟同伴嘀咕:“我跟他一块儿当差,之前咋就没瞧出他有这等本事,这人脉,简直逆天了!”
一个银锣站在台阶高处,双手抱胸,微微皱起眉头,若有所思地低语:“这小子不简单呐,往后得多留个心眼儿。”
人群里不知谁冒了一句:“听说他是个太监,可惜了这艳福咯!”
这话刚出口,金锣南宫倩柔冷哼一声,目光扫向说话那人,斥责道。
“别瞎咧咧,没根没据的事,咱打更人衙门里的事,搞清楚了再开口!”
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南宫倩柔刚才被陈平安控制住,两个人紧紧贴在一起,南宫倩柔用感觉背后杀气腾腾。
她有点搞不清楚,陈平安到底是不是太监?
太监怎么可能有那么阳刚的身躯,那么重的杀气!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满是对陈平安的羡慕,还有对他身份的揣测。
殊不知,陈平安这太监身份,压根就是幌子。
陈平安稳稳坐在平阳郡主的马车里,车内萦绕着清幽淡雅的熏香。
那香气丝丝缕缕,好像能舒缓人一身的疲惫。
平阳郡主哪管身旁侍女略带羞涩与诧异的眼神,径直小鸟依人般依偎在陈平安怀里。
她微微仰起俏脸,美目流盼间满是关切,朱唇轻启,柔声道:“你在那打更人衙门当差,究竟舒坦与否?
若觉这差事繁琐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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