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道灿没想到,他等到的,却是父亲严厉的目光。
而杨载坤,终于选择了屈服。
他扭头看向自己儿子:“打自己一巴掌。”
“父亲!”杨道灿惊呆了。
“嗯?”
啪!
一个清脆的响声,在屋内响起。
父亲的话,做儿子的杨道灿,不敢违抗。
“请把吃的都装上,我要拿回家和家母分享。”杨道焕道。
“你什么时候去?”杨载坤问。
“吃了饭就去。”
杨道焕并不打算拖延,吃了饭就去搞大人物的推荐信。
合作嘛,总要显现出足够的实力才能让人信服。
提着食盒,走出祠堂不远,杨道焕忽然感觉一阵天晕地旋。
整个人靠着一棵树,气喘吁吁。
正在长身体的杨道焕,由于家境贫寒,整日吃青菜。
身体瘦瘦的,像油灯一样,风一吹就倒了。
咕噜!咕噜!
“肚子啊肚子,你就别叫唤了。”
“等回了家,我先喝汤,让你感觉不那么饿。”
杨道焕揉着肚子,看了一眼手中提的食盒。
等缓过这一阵,便起身,再度迈开脚步。
没走几步……
不行了!
为了压制腹中的饥饿感,杨道焕不由得靠回忆来转移注意力。
说起宿主,也是一个可怜人。
他读书很刻苦,可惜天分摆在那儿,屡战屡败。
直到油尽灯枯。
其实就算杨道焕早一点穿越,由他来考,多半也是不成的。
他来自二十一世纪,那一手毛笔字,人厌狗嫌。
况且,成书于永乐年间,后来成为了科举选题库的《四书五经大全》足足有一百七十五卷。
能背下来已属不易,还要寻章摘句,写出一篇洋洋洒洒的科举文章,更非常人能办到。
怎么办?
读书方面没有天分,写的字也奇丑无比,又没有金手指。
所以,科举这条路是没戏了。
不过,杨道焕想到了另外一条路。
虽然会遭遇重重困难,但他相信自己一定能成功。
“杨家婶子,你听老妇一句劝……”
不知不觉来到家门口,杨道焕便听到一个中年女性的声音,不由得眉头一皱。
说话人的来头可不一般。
她是媒婆,因为夫家姓黄,所以人们尊称她一声“黄嫂”。
之前,就是黄嫂奉杨载坤的命令,跑来游说母亲。
“黄嫂,我不会嫁的。八哥儿还小,我怎么能丢下他。”
说话的人是母亲张氏。
“这个老婆子估计还不知道祠堂的事,还在为杨载坤卖力说服母亲改嫁。”
杨道焕不由得加快脚步。
黄嫂显然没有注意到脚步轻盈的杨道焕,继续劝他母亲:
“老妇来劝你,也是给你台阶下。要是族中长辈出面那就不是劝,而是决定。”
“焕儿已经十七,等他再大三岁,就可以种地。”
母亲沉声道:“况且,亡夫尸骨未寒,我已答应他,将焕儿养大成人,又怎可投身他人之家?”
古人常用虚岁,杨道焕实际十六周岁都没到。
“种地?就他那个小身板,别笑掉大牙。”
黄嫂啐了一口,“那么好的地给他种,说句不中听的,是他糟蹋了地。”
她接着道:“本来指望八哥儿学业有成,我们这些人沾一沾他的光,现在看呀,纯粹是白想。”
在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的时代,杨道焕是备受歧视。
谁让他不是读书的料。
就在昨天,县衙贴的榜文,杨道焕参加的第八次县试,不出意外的再度名落孙山。
而且,发挥一如既往的正常,倒数第一。
杨道焕本来想走近后,对着黄嫂一声大吼,来个先声夺人。
怎奈每天只吃稀饭和野菜,饿得头晕眼花,走到跟前,却吼不出来。
“黄嫂,你回去告诉派你来的人,就说是我说的,要是他们真敢把母亲和我扫地出门,我就敢抱着父亲的牌位,跑到祖坟上哭他个三天三夜,让乡亲们都评评这个理儿。”
说到最后,杨道焕实在没有力气,只得一屁股坐在院门口的石头上。
人要脸,树要皮。
事情闹得太大,会影响到家族的风评,进而影响仕途。
黄嫂的脸色大变,她必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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