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下的街道上。
杨道焕骑着高大的骏马,不紧不慢的行走着。
天子脚下,还是得悠着点。
沈秋白则显得有些局促,他小声道:“咱们这么空着手去,不太好吧。”
“怕什么,我是受邀赴宴,不是自己要去的。”
杨道焕眉眼一挑,看了看周围。
有人在跟踪。
挺好!
“话是这么说,毕竟是见御马监提督太监,真空着手,怕他嘴上不说,心里不痛快。”
沈秋白还是惴惴不安。
“你只管把心放在肚子里,要是我带了礼物,反而违背了韦爷的意思。”
昨天听了韦晃的话,杨道焕就猜出,这话背后的深意。
朱骥不是担心,他是欧贤的人,是梁芳的助力吗?
韦兴就以邀请至交的名义,邀请杨道焕。
这是明确告诉东厂和锦衣卫,欧贤和梁芳不是一路人,和他韦兴才是一路人。
他们的立场都一样,中立。
到了韦府,韦晃早已得到消息,在门口等候。
见到他,韦晃下了台阶:“兄弟来的正是时候,我父亲刚从宫里回来。”
“我是真的空手来了。”杨道焕开玩笑道。
“就是要这样。我父亲还担心你带了礼物来呢。”韦晃拉着杨道焕的手,笑着入府。
两人身后的沈秋白,见到这一幕,一头雾水。
到了正堂,一个头发黑白相间、没有胡须的男人,静静地坐在上位。
韦晃向那人禀报:“父亲,杨道焕来了。”
“晚生杨道焕,拜见韦爷。”杨道焕作揖。
“你就是杨道焕!”韦兴上下打量着,“真年轻!年轻好,可以做很多事。不似咱家,想出去走走都觉得腿酸。”
“韦爷说笑了,晚生这副皮囊,走几步也腿酸的很。”
杨道焕半开玩笑地说道。
韦兴也笑了:“坐下说话。”
“晚生在韦爷面前哪有资格坐,既然韦爷邀请,晚生恭敬不如从命了。”杨道焕说罢,在距离韦兴比较近的位置坐下。
韦兴一挥手,韦晃让管家把丫鬟和仆人带下去。
“欧贤写的信,你带来了吗?”韦兴问。
“晚生带来了。”杨道焕拿出引荐信,交给韦晃。
韦晃转交给韦兴。
韦兴拆开信,看了一遍,眼睛一亮,然后又疑惑地打量了杨道焕几下。
杨道焕稳如泰山,敌不动我不动。
“欧贤在信中说,他能在西番建功,全是你的谋略。”韦兴终于先开口。
“这是欧爷抬举,晚生只是动了动嘴皮子。”
杨道焕言语中透露着谦虚,不卑不亢。
韦兴神色隐晦的变化了一下,又瞬间恢复如常。
他把信交给韦晃,再道:“你来京师也有几天了,估计还没有好好地领略一下京师的风采。
风光摆在那里,以后有的是时间欣赏,人却不容易。咱家带你去听听戏,保管是你没听过的。”
“晚生多谢韦爷的抬爱。”
杨道焕站着不动,等韦兴在前面走,自己后面跟着。
说起看戏,真服了这些达官显贵。
各个花样很多。
韦兴名下戏班的戏台不在地上,也不在高处,而是在水上。
一叶扁舟上,两个身着戏服、画着精致妆容的女孩开腔,唱得婉转动听。
杨道焕坐在廊下,听着不远不近飘来的歌声,神色淡定。
年纪越大,越喜欢听这种。
听在耳朵里,只有一个词形容,舒坦。
至于是啥内容,恕他没文化,完全不晓得。
这份淡定,甚至认真看戏的神态,带给韦兴极大的震撼。
自觉这半辈子见过许多人,经历了许多事,却有点看不透眼前的少年。
“听说小娃娃这些日子受到不小的惊吓,连来的路上,都有锦衣卫和东厂的番子跟踪。”
韦兴决定打破这种沉默。
杨道焕佯装震惊:“啊,竟有此事!晚生一直在家养伤,完全不知道。来的路上竟然也没发现。”
韦兴目光一动,皱眉看着杨道焕,笑道:“娃娃聪明。咱家儿子要是有你一半,也不用让咱家担心了。”
听到这话,韦晃脸色有些难看。
杨道焕赶忙起身,请罪:“请韦爷恕罪。如果不是晚生执意邀请韦兄逛青楼,也不会闹出那么大的动静。
晚生缺乏城府,倒是韦兄镇定自若,一下想起周忠不该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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