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杨道焕和张峦讨论结为兄弟的事刚扯完,马车稳稳当当的停在入西市的牌楼前。
西市指的是西四牌楼。
四个牌楼分别位于街市的东西南北,四个十字路口。
牌楼作为城内重要的地标建筑,提醒你从它下面经过,就意味着进了西市。
杨道焕一行人下了马车。
他抬头看牌楼,就见上面写着“大市街”三个字。
车夫躬身道:“这位爷,由此往北便是您说的西市,小的在附近等您回来。”
“好。”
杨道焕让陈黎给了车夫一些茶钱,便和张峦、沈秋白一起步入西市。
这里非常繁荣,大量驮载建筑材料的车马一辆辆往里走,又一辆辆空车往外出。
没错!杨道焕就想亲自看一看永昌寺的营建规模。
他们沿着车马痕迹,很容易找到正在修建的永昌寺。
可是,杨道焕走着走着,目光却被另一处宅邸吸引了。
这座宅邸规模之大,丝毫不亚于永昌寺。
抱着有钱能使鬼推磨的想法,杨道焕给了一位路边茶楼的老掌柜一些钱,问他这座宅邸主人是谁。
老掌柜道:“这里是广平侯的府邸。”
“广平侯?”杨道焕赶忙努力回忆是哪位勋爵。
“正是。第一代广平侯乃是太宗朝驸马,永安公主的夫婿。因靖难有功,封广平侯。”
“哦,是他呀。”
“只可惜广平侯人丁不旺,他的嫡子年纪轻轻就死了。爵位悬空二十余年,直到先帝复位才准许庶子袭爵。
没想到,三代广平侯也命中无子,当今皇上降封其弟为长陵卫指挥佥事。”
“也就是说,广平侯爵位至今无人承袭。”杨道焕问。
“是的。”
“那,这宅子住着谁?”
“是三代广平侯的夫人,她一个寡妇靠着微薄的抚恤度日,也是艰难。”
“他家族中还有其他人吗?”
“据说还有一个,是一代广平侯最小的儿子生的,叫什么名字恕老朽不知道。”
“多谢。”
杨道焕冲老掌柜抱了抱拳。
老掌柜笑着回到柜台。
沈秋白望着不远处的大宅,咋舌道:“这么大的宅子,咱们可住不起。”
“当然住不起,也没必要住这里。”
杨道焕望着大宅,心里有了新的主意。
“焕弟,咱们真的要在西市找酒楼?”
张峦看着周边的情况,觉得盘下这里任意一家酒楼,要花不少的钱。
“大哥,这里还是算了吧。我纯粹是好奇,没别的意思。”
杨道焕笑着起身。
他的目的已经达到,准备离开此地。
这时,就看到行人像流水一样,涌向西边。
“发生了什么事?”沈秋白扭头看着张峦,好奇地问。
“朝廷执行死刑,百姓都去凑热闹。”
张峦的话引起了杨道焕注意,西市还有一个作用就是刑场。
“哇,这么有意思。”
沈秋白扭头看向杨道焕,“别急着走,咱们一起去看热闹。”
“这种热闹有什么好看的,还是赶紧回去吧。”
杨道焕说道:“找酒楼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此外,还要在家宴请大哥一家。”
张峦倒是挺乐意看的,便道:“焕弟,既然你大舅哥想看,就让他去看。再说,这种机会可是很难得。”
听他这么一说,杨道焕也只好同意了。
一行四人随着人群涌到西面,远远的看到西边牌楼旁,搭着一个草棚,那是监斩官员待的地方。
牌楼上写着两个大字“履仁”。
据说西市行刑有规矩,砍头和剐刑分开。砍头在西牌楼,剐刑在东牌楼。
一到现场,沈秋白郁闷了。
看热闹的太多,导致他根本看不清死者是谁,以及怎么行刑。
张峦指着牌楼下长长的木桩,笑道:“看砍头是看不到了,不过等人头落地,会被挂在那上面,你就看得清是谁被杀。”
“死人有什么看的!”沈秋白更加郁闷。
这时,忽然听到前面出现异动。
有人高喊:“我族兄是被冤枉的,苍天可鉴!”
“冤枉什么,上月他竟敢越狱,害死一名狱卒,罪该致死!”
立马有人高声呵斥。
那人似乎不服:“东厂前任厂督尚铭侵害我兄家产,我兄被他诬陷投入大牢,而今尚铭已经被贬,为什么不放我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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