鹧鸪哨从行囊里掏出火折子,轻轻一吹,火苗蹿起,照亮石洞。
洞内空间不大,却干燥清爽,地面平坦,角落还堆着些干枯树叶,似是过往动物的巢穴。
他开始分派任务:“老洋人,你去洞口捡些干柴,把火生旺点儿;花灵,你翻翻药篓,看看有没有草药,煮点热水,给大伙祛祛乏;林兄弟,咱俩清理下地面,铺上毯子。”
众人齐声应和,各自忙活起来。
林刻与鹧鸪哨合力挪开几块碍事石头,铺开毯子,鹧鸪哨边铺边说:
“林兄弟,往后遇上事儿,还得多仰仗你。今儿个你救陈玉楼那一手,漂亮!不过这湘西地界,古墓扎堆、邪祟横行,往后行事,咱更得小心。”
林刻拱手笑道:“鹧鸪哨大哥客气了,都是大伙一起,我不过出份力。您放心,我定跟紧队伍,不掉链子。”
不多时,干柴燃起熊熊篝火。
热水在陶罐里“咕嘟咕嘟”翻滚,热气氤氲,驱散洞内湿寒。
篝火熊熊,噼里啪啦地跳跃着,映红了众人疲惫却不失坚毅的脸庞。
众人围坐篝火旁,啃着干粮、喝着热水,暖意重回四肢百骸。
花灵掏出几包草药,分给众人:“都揣着,防虫咬、驱瘴气。”
老洋人打趣:“还是花灵师妹想得周到,有你这小神医在,咱少受不少罪。”
林刻啃了一口干粮,腮帮子鼓鼓的,边嚼边抬手抹了一把嘴角的碎屑:
“今儿个救下的那个陈玉楼,我琢磨着,绝非等闲之辈,身上那股子干练劲儿,还有对邪祟见怪不怪的淡定,指定是来自另外一伙势力。”
他微微眯眼,脑海里浮现出陈玉楼那双即使身中幻术、中毒瘫倒,却仍透着精明的眼眸。
“我估摸着,他们八成也是冲着这湘西的元代古墓来的。这地方藏龙卧虎,但凡有点门道的,谁不想来分一杯羹?”
老洋人正大口吞咽干粮,闻言差点噎着,捶着胸口顺了顺气,瞪大眼珠嚷道:“啥?跟他们合作?林兄弟,咱搬山一脉向来独来独往,和外人搅和在一块儿,能行么?别到时候东西没找着,还惹一身麻烦。”
花灵也放下手中干粮,歪着脑袋,眨着灵动的大眼睛附和道:“就是就是,师兄,咱有自己的法子找雮尘珠,外人插手,指不定打乱计划。”
林刻无奈地笑了笑,摊开双手解释:
“我不是说非得合作,只是给大伙提个醒,打个预防针。这湘西古墓邪性得很,从咱一路遇到的邪祟、机关来看,单靠咱们自己,虽说不是不行,但多一伙有本事的,关键时刻彼此搭把手,胜算也能多几分。万一哪天狭路相逢,或是形势所迫,不得不联手,咱也不至于手忙脚乱,心里得有个数。”
鹧鸪哨一直静静听着。
手中把玩着一根树枝,不时拨弄一下篝火,火星四溅。
此时,他微微抬头,目光深邃,若有所思地说道:“林兄弟说得在理。这陈玉楼能拉起一票人马跑到湘西,手底下没点真本事、没些门道,绝不可能。咱们寻雮尘珠多年,线索屡屡中断,这次既撞个正着,往后打交道怕是在所难免。”
说罢,他眉头紧锁,似在权衡利弊,脸上神色凝重,显然对与外人合作一事极为审慎。
众人陷入短暂沉默,唯有篝火燃烧的噼啪声。
半晌,鹧鸪哨深吸一口气,打破沉默:“既来之则安之,走一步看一步。眼下当务之急,还是先摸清这瓶山底细。”
转头看向花灵和老洋人,语气温柔却不容置疑,“你俩赶了一天路,累坏了,先休息,养足精神,明儿个才有劲儿干活。”
花灵乖巧地点点头,打了个哈欠,从行囊里掏出毯子,挨着篝火铺好,蜷缩身子躺下。
不一会儿,呼吸便均匀绵长起来,显然是累极了,入睡迅速。
老洋人也不啰嗦,裹紧毯子,嘟囔一句:“明儿个还得接着折腾,睡咯。”便呼呼大睡。
鹧鸪哨见两人睡熟,才从怀中小心翼翼掏出一个陈旧本子,封面泛黄,边角磨损,显然跟随他多年,历经不少风雨。
他将本子摊开在膝盖上,借着篝火微光,取出一支炭笔,目光远眺石洞外黑沉沉夜色,似穿透夜幕,望见白日里那巍峨耸立、云雾缭绕的瓶山。
手中炭笔缓缓落下,开始勾勒瓶山外形,动作沉稳、专注,笔下线条逐渐勾勒出瓶山轮廓,山势起伏、峰峦沟壑跃然纸上。
林刻凑近,安静地看着,大气都不敢出,生怕打扰鹧鸪哨。
只见鹧鸪哨笔下不停,时而皱眉沉思,时而眼中闪过一丝光亮,显然在回忆白日所见细节,努力还原瓶山每一处关键特征。
许久,一座栩栩如生的瓶山呈现在本子上,连山体岩石纹理、植被分布都隐约可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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