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的竹简,深深吸了口气。
这一个月来,孔府上下齐心协力,将所有藏书都转移到了这里。
奇怪的是,竟然没有官府的人前来过问,仿佛一切都风平浪静。
这平静之下,却潜藏着更大的不安,让子襄心中愈发忐忑。
他反复思量,究竟是该继续留在曲阜,还是迁往嵩阳河谷避难?
这时,陈余和卢生并肩走了过来。
看到子襄,卢生拱手施礼:“子襄先生,别来无恙。”子襄连忙回礼,将二人引到书房。
“卢先生此番前来,可是咸阳那边有了新的消息?”
卢生叹了口气,神色凝重。
“我离开咸阳后,局势每况愈下。冯劫那老匹夫,借勘审儒案之机,将众多儒生下狱,罪名莫须有。我侥幸逃脱,一路东躲西藏,才来到曲阜。”
子襄眉头紧锁。“卢先生可知,这些被捕的儒生如今身在何处?”
卢生摇了摇头:“我打探过,但官府守口如瓶,无人知晓他们的下落。恐怕……”他顿了顿,没有继续说下去,但子襄明白他未尽之意。
“那秦王可曾下令焚书坑儒?”子襄追问道。
卢生苦笑一声:“焚书之事,尚未听说。但依我之见,以秦王的心性,此事恐怕不远了。儒家,危矣!”
子襄沉默片刻,问道:“卢先生认为,我孔门该如何应对?”
卢生看向子襄,目光中带着一丝深意:“嵩阳河谷,或许是一条出路。”
子襄点了点头,嵩阳河谷地势险峻,易守难攻,的确是藏身的好去处。
只是……他心中仍有顾虑,看向陈余:“陈先生怎么看?”
陈余一直沉默不语,此时才开口说道:“子襄先生,恕我直言,如今之计,唯有……”他压低声音,凑到子襄耳边,只说了两个字。
子襄脸色骤变,猛地站起身来,不可置信地望着陈余。
陈余凑近子襄耳边,只说了两个字:“复辟。”子襄脸色骤变,难以置信地望着陈余。
陈余坦然一笑,转向孔鲋和卢生,朗声道:“两位想必对卢先生的身份还有所不知吧。卢先生并非单纯的儒门博士,他实乃……”他故意顿了顿,观察着两人的反应,“燕国公子姬丹的门客!”
孔鲋和卢生皆是一惊。
孔鲋疑惑地看向卢生,卢生无奈地点了点头:“不错,陈先生所言属实。我隐瞒身份,潜入咸阳,是为了探听秦廷虚实,为公子丹日后……”
“匡扶燕国,驱逐暴秦!”陈余接过话茬,语气激昂。
“如今六国遗民,无不痛恨秦王暴政,只待振臂一呼,便可揭竿而起!先生精通儒学,若能加入我们,定能……”
孔鲋抬手打断了他,沉思片刻后,缓缓说道:“卢先生忠义之心,令人敬佩。如今秦王倒行逆施,我儒家首当其冲,不得不为将来打算。”他看向子襄,“贤弟,你意下如何?”
子襄深吸一口气,说道:“如今咸阳危如累卵,我孔门弟子若想保全性命,传承道统,恐怕只有迁往嵩阳河谷这一条路可走了。”
“好!”陈余一拍桌子,兴奋地说道。
“嵩阳河谷地势险要,易守难攻,正是我等藏身之所。迁徙之事,我和卢先生愿意全力协助。”
卢生也点头道:“事不宜迟,我们即刻准备,三日后,星夜兼程,赶往嵩阳河谷。”
子襄安排府中弟子收拾行囊,准备迁徙事宜。
三日时间转瞬即逝,夜幕降临,孔府上下数百人,悄无声息地离开了曲阜,朝着嵩阳河谷的方向而去。
陈余骑马走在队伍前方,回望了一眼逐渐远去的曲阜城,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他轻轻拍了拍腰间的佩剑,剑柄上的寒光在夜色中一闪而过。
孔府的马车在夜色中辚辚前行,孔鲋却辗转难眠。
他掀开车帘,看着漆黑的夜幕,心中满是忧虑。
子襄的决定太冒险了,与陈余、卢生这些人合作,无异于与虎谋皮。
六国复辟?
谈何容易!
秦国的强大,岂是这些残余势力所能撼动的?
他担心子襄年轻气盛,被这些人利用,最终将孔门带入万劫不复之地。
四更时分,子襄来到孔鲋的寝室。孔鲋披衣而坐,面色凝重。“兄长,你还没睡?”子襄轻声问道。
“心里有事,睡不着。”孔鲋叹了口气,“贤弟,你与陈余、卢生合作,我始终放心不下。六国复辟,希望渺茫,我孔门依附于他们,恐引火烧身啊!”
子襄在床边坐下,眼神坚定:“兄长,我知道此事风险极大,但我们已无路可退。秦王焚书坑儒,我儒家典籍损毁殆尽,弟子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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