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斯沉吟片刻，缓缓开口：“治水。”
嬴政目光一亮：“先生与寡人想到一处了！泾水河渠，事关秦国国运，如今却因逐客令停滞不前，寡人寝食难安啊！”
“陛下圣明！郑国乃韩国水工之翘楚，如今却在狱中消沉萎靡，实乃我大秦之损失。”李斯语气中带着惋惜。
“先生所言甚是！”嬴政猛地起身，“备车，寡人要亲自去云阳！”
云阳国狱，阴冷潮湿。郑国蓬头垢面，蜷缩在牢房角落，昔日意气风发的总水工，如今形容枯槁。
狱门开启，一道亮光照射进来，郑国下意识地遮住双眼。待适应光线后，他看到来人，竟是秦王嬴政！
“郑国先生。”嬴政语气中带着歉意，“寡人错怪先生了。”
郑国愣住了，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一旁的李斯上前一步：“郑国先生，泾水河渠尚未完工，秦国需要你！”
郑国苦笑：“秦王之前下令驱逐六国之人，如今又要启用我？我一个阶下囚，又能做什么？”
嬴政诚恳地说道：“先生之才，寡人钦佩不已。逐客令，确是寡人之过。今日，寡人特来请先生出山，重掌泾水河渠工程！”
郑国沉默良久，缓缓抬头，目光复杂地望着嬴政和李斯：“既如此……我有一个条件……”郑国深吸一口气，语气坚定：“我愿重新执掌泾水河渠，但有一个条件——我只做李斯先生的副手。”
嬴政和李斯交换了一个眼神。
李斯原为河渠丞，郑国此前为总水工，如今郑国却只愿屈居李斯之下，这出乎嬴政的意料。
他心中暗想：郑国此举，或许是心有芥蒂，又或许是另有所图。
“郑国先生，”嬴政沉吟片刻，“泾水河渠事关重大，寡人以为，仍由先生总领全局更为妥当。李斯先生虽有才干，但于水利工程毕竟经验不足。”
郑国却摇了摇头：“陛下，臣蒙冤入狱，名声已损。如今重掌工程，难免有人不服。李斯先生德高望重，由他总领，臣辅佐左右，方能服众。”他顿了顿，又道，“况且，臣在狱中这段时日，也反思良多，李斯先生之才，远胜于臣。”
李斯连忙谦虚道：“郑国先生过誉了，治水一事，在下实不敢妄言精通。”
嬴政见郑国态度坚决，也不再勉强。
他点头道：“既如此，便依先生所言。李斯为河渠令兼领总水工，郑国为河渠丞。”
三人又商议起重开泾水河渠的具体事宜。
“如今工程停滞已久，”郑国皱眉道，“需得尽快征调民夫，重新启动。”
“民夫征调容易，”李斯接话道，“但粮草供给却是个难题。今年关中大旱，各地粮仓早已告急……”
嬴政揉了揉眉心，他也知道国库空虚，粮草不足。
“此事……”他沉吟着，目光落在墙上挂着的地图上，久久不语。
郑国和李斯也陷入了沉思。
云阳狱中，空气凝滞，气氛压抑。
半晌，嬴政指着地图上的一处，缓缓开口：“或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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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