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政最终还是没有下令破除石柱。
他隐约觉得,这些石柱背后或许隐藏着什么秘密。
泾水河患治理已毕,他翻身上马,对众人说道:“回咸阳!”蒙恬的马队早已等候在旁,一行人浩浩荡荡地踏上了归途。
回到咸阳宫后,嬴政一刻不停地安排起诸多事务。
“赵高,速去李府,请廷尉李斯即刻进宫,朕有要事相商!”赵高领命而去。
“王绾,传大田令与太仓令,即刻到书房议事!”王绾也匆匆离去。
嬴政快步走向后殿,吩咐侍从准备热水沐浴,“蒙恬,你留下,随朕到书房。”
蒙恬独自一人在书房中等候,他明白此番召见是为了商议赋税之事。
今年关中大旱,颗粒无收,赋税之事关乎国运民生,容不得半点差池。
他反复思量,却始终找不到两全之策。
秦法严苛,若按律收税,百姓将无以为生;若减免赋税,国库将捉襟见肘,无力支撑接下来的军事行动。
六国虎视眈眈,秦国赋税本就比其他国家重,若今年再加重赋税,恐怕会激起民变。
想到此处,蒙恬不禁眉头紧锁。
他起身走到窗前,望着窗外繁华的咸阳城,心中五味杂陈。
百姓安居乐业,是他和秦王共同的愿望,但如何才能在如此困境中保全秦国,保全百姓?
他长叹一声,重新回到座位上,等待着嬴政的到来。
不多时,一阵水汽夹杂着皂角的清香飘入书房。
嬴政裹着大袍,湿漉漉的头发披散在肩头,大步走了进来。
“蒙恬,”他径直走到桌案前,拿起桌上的竹简,“李斯怎么说?”
“大王,”蒙恬起身答道,“赵高还未……”
“还未回?”嬴政语气中带着一丝不耐烦,将竹简扔回桌上,“这李斯,关键时刻总是慢人一步。”他走到火盆旁坐下,伸手烤着湿发,“这泾水,耗费巨大,如今国库空虚,六国又蠢蠢欲动,朕这头发都白了几根。”说着,他像是想起了什么有趣的事情,轻笑一声,“不过朕相信,总会有办法的。”
蒙恬拱手道:“大王圣明,定能化解此次危机。”
话音刚落,王绾便带着大田令和太仓令进了书房。
两人皆是面色凝重,额头渗着细密的汗珠。
嬴政收起笑容,正色道:“二位爱卿,赋税之事可有定策?”
大田令战战兢兢地出列,躬身道:“回禀大王,今岁关中大旱,颗粒无收,臣等按实勘察,若按律征收赋税,百姓将无以为生,饿殍遍野。然,此事牵涉国法,臣等不敢早报大王,实属罪该万死!”
太仓令也跟着跪下,颤声道:“大王,赋税该免,却又不能免啊!秦国仓廪存粮,因泾水工程,已是大大减少,如今勉强支撑到明年开春。可若明年依旧歉收,军粮告急,秦国危矣!”
嬴政的脸色愈发阴沉,他来回踱步,手指一下一下地敲击着桌面。
片刻后,他停下脚步,目光如炬地盯着太仓令,“你说,如今国库,究竟还有多少存粮?”
蒙恬上前一步,沉声道:“太仓令,你细细说来,如今国库究竟还有多少存粮?各郡县仓储情况如何?若明年依旧歉收,还能支撑多久?”
太仓令抹了一把额头的汗,声音颤抖得更加厉害,“回…回蒙将军,国库如今存粮…不足十万石,勉强…勉强支撑到明年开春。各郡县仓储…也因泾水工程调用,如今…如今所剩无几…”
“十万石?!”蒙恬倒吸一口凉气,十万石,对于一个虎视六国的强秦来说,简直是杯水车薪。
他常年征战沙场,深知粮草对于军队的重要性,若是军粮告急,后果不堪设想。
他继续追问道:“若明年依旧歉收,各地无粮可征,军粮告急,又当如何?”
太仓令脸色煞白,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叩首道:“大王,蒙将军,臣…臣无能!若明年再…再歉收,秦国…秦国危矣!”
大田令也跟着哭喊起来,“大王!臣等该死!臣等有罪啊!”
嬴政的脸色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书房内的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赵高站在一旁,大气也不敢出,偷偷地观察着嬴政的脸色。
良久,嬴政才缓缓开口,语气听不出任何情绪,“王绾。”
王绾立刻躬身应道:“臣在。”
“传李斯。”嬴政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却又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
王绾领命而去。
嬴政走到窗边,望着窗外漆黑的夜色,眼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
这时,赵高轻手轻脚地走到嬴政身旁,低声说道:“大王,要不…要不先用些晚膳?您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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