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蝉连忙应声，心中暗暗叫苦，只得吩咐其他宫女将饭菜撤下。
她不甘心地瞪了一眼碧桃，转身离开时，脚下的步子都显得沉重。
午后，阳光透过雕花窗棂，在青砖地面上投下斑驳光影，热浪炙烤着一切。
苏锦瑟斜倚在贵妃榻上，手中虽握着一卷《黄帝内经》，心思却早已飘远。
“春蝉。”她轻唤一声，声音慵懒而带着几分威严。
“奴婢在。”春蝉闻声，忙从角落里闪身而出，恭敬地垂首应道。
苏锦瑟缓缓抬眸，眼波流转：“掌灯。”
春蝉一怔，下意识地抬头望向窗外，刺目的阳光让她不由自主地眯起了眼睛。
“宜人，这……这大白天的，掌灯做什么？”她迟疑着问道，语气中带着几分不解。
“让你掌，你就掌，哪来那么多废话？”碧桃柳眉倒竖，厉声呵斥。
春蝉被碧桃这突如其来的呵斥吓得一个激灵，再不敢多言，连忙低头应道：“是，奴婢遵命。”
她走到紫檀木雕花灯架旁，从腰间取下火折子，轻轻一吹，火苗窜起。
她小心翼翼地将火苗凑近灯芯，昏黄的烛光缓缓亮起，在这明亮的午后，显得如此突兀，格格不入。
烛光摇曳，将室内原本明亮的光线分割得支离破碎，反而平添了几分压抑。
苏锦瑟缓缓起身，莲步轻移，走到窗边。
她透过窗棂，望向院落。
几个宫女正聚在一棵枝繁叶茂的槐树下，低声交谈着什么。
她们时不时地朝这边瞟上一眼，脸上带着毫不掩饰的嘲弄和幸灾乐祸。
“瞧见了吗？”苏锦瑟朱唇轻启，声音清冷。
碧桃顺着她的目光望去，恨恨地点了点头：“瞧见了，这些狗仗人势的东西，早晚要给她们点颜色瞧瞧！”
“急什么。”苏锦瑟唇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如同一朵在暗夜中悄然绽放的罂粟花，“这才刚开始呢。”
“小姐，您打算如何收拾她们？”碧桃眼中闪过一丝兴奋，迫不及待地问道。
苏锦瑟缓缓转过身，莲步轻移，走到紫檀木桌案前。
她拿起一支狼毫笔，在砚台中轻轻蘸了蘸，饱蘸浓墨。
她手腕轻抬，笔走龙蛇，在洁白的宣纸上，缓缓写下几个字。
“她们如何待我，我便如何还回去。”
“以牙还牙，以眼还眼。”
夜凉如水，碎瓷声刺破一室沉静。
苏锦瑟缓缓放下手中的书卷，声音里带着几分倦意：“何事喧哗？”
春蝉扭着腰肢，款步而来，脸上堆着笑，声音却尖锐：“哎呦，宜人恕罪，奴婢们手脚笨了些。”
碧桃怒气冲冲地指着地上四分五裂的瓷片：“你少在这儿假惺惺！分明是你故意打碎的！”
春蝉轻飘飘地瞥了一眼那碎片，轻笑出声：“碧桃姐姐这话说的，奴婢怎敢故意？不过是不小心罢了。”
“不小心？”碧桃气得声音都颤了，“这可是小姐最喜欢的琉璃盏！”
“琉璃盏？”春蝉装模作样地捂住嘴，做出一副惊讶的样子，“哎呦，瞧奴婢这笨手笨脚的，竟没看出来是这等宝贝。”
春蝉故作惋惜地叹了口气：“可惜了，再精贵的东西，碎了也就是一堆废物，难不成，还想让奴婢赔？”
“你！”碧桃气得语塞，指着春蝉的手指都在发抖。
春蝉假意安慰：“好姐姐，莫气了，气坏了身子，可不值当。”
碧桃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头的怒火，转向苏锦瑟，声音里带着委屈：“小姐，您看她……”
苏锦瑟抬手，轻轻按住了碧桃的手背，示意她稍安勿躁。
苏锦瑟缓缓起身，步履轻缓地走到春蝉面前，身形未动，气势却已逼人。
“春蝉，这琉璃盏，价值几何？”她垂眸，声音很轻，却带着寒意。
春蝉眼珠转了转，故意夸大其词：“回宜人的话，这琉璃盏可是稀罕物，价值连城，少说也得几百两银子呢。”
“几百两？”苏锦瑟重复着，像是玩味这个数字。
她忽而转向一旁噤若寒蝉的宫女们：“你们说，这琉璃盏，值多少？”
宫女们面面相觑，一个个低着头，谁也不敢先开口。
“怎么，都哑巴了？”苏锦瑟声音陡然抬高，威压弥漫。
“扑通——”宫女们齐刷刷跪了一地，身子抖得像筛糠，“宜人饶命！奴婢们……奴婢们不知……”
“不知？”苏锦瑟冷哼，“好一个不知！那便好好瞧瞧，仔细掂量，这琉璃盏，究竟值个什么价！”
宫女们战战兢兢地抬起头，目光落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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