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
荣妈见我神情凝重,手里的锅铲都没有来得及放下,也凑了过来。
张博微微叹了口气,虽然极力遮掩情绪,但脸上依旧挂着几分同情。
没错,在他脸上,我看到了同情。
“谁?”见他这幅样子,我再次发问,急切的语气中掺了几分寒意。
张博看我还算冷静,沉默片刻后,缓缓说,“其中一个已经在警局了。另外一方…”
他试探性地看着我,欲言又止起来,“并不是因为你是雇主我才对警方隐瞒另一条线索。我之所以擅自做主把其中一方交给警方,也是怕你出于妇人之仁做出错误决定。至于第二方…我想…你应该也不希望警方知道…”
虽是被张博云山雾绕的说辞搞得莫名其妙,但我不傻,我听明白了,“果然是两方!是巧合还是合谋?”
“关于这点,我认为你有必要亲自问问。”
张博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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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年三十的前一天,我在警局里见到张博交给警方的那个人。
她见到我并不意外,因为现下只是拘留状态,她除了看起来有些憔悴之外,还算是体面。
我在她对面坐下,静静地看着她,她也如我一样,静静地与我对视。
可笑的事,我并没有在她面门上看到一丝属于她本该产生的忏悔和愧疚,反而在她眼神里读到一丝不屑,我将这丝不屑视作对人性与法律的亵渎。
腕表上的时针换了个方位,身旁的民警小声提醒,“谷小姐,时间有限,您得抓紧点时间。”
我点了点头。
再看向她时,来时准备要问的话,竟是一句也问不出口。
能问什么?无非就是,为什么。
这三个字,一直在我看来无足轻重,更是毫无意义。能为什么,她既然做了就一定有她的原因,既然是她的原因,那我又何须知道呢。
脑海中忽然闪过来时与道长的对话,他说似无意,实则是在点醒我,他说,“躲天意?,避因果?、诸般枷锁困真我?。顺天意?,承因果?、今日方知我是我。??????”
想到这老头无意之中提醒我的话,居然不合时宜地笑出声来。
“噗嗤!”
这一笑,实在是莫名其妙,把站在一侧的民警还有对面的她,都笑得一头雾水。
只见她眉头紧锁,紧紧抿着唇、全神贯注的注视着我。
一朝悟道见真我,何惧昔日旧枷锁,世间枷锁本是梦,无形无相亦无我。罢了!罢了!
我摇了摇头,站起身来,对一旁的民警说,“没什么要问的,比起这些无聊事,我还是比较惦记家里热气腾腾的萝卜肉水饺。”
此言一出,这两个人皆是一愣。
我转过身,抬脚便走,手刚落在门把手上,身后的她终于按耐不住了。
“谷凝黛!”她的声音急促又无力。
我转过身去,依旧面无表情地面对着她。
“就是你这幅样子,最招人恨!”她说了实话。
我点点头,“是!我知道!”
面对心平气和的我,她倒是徒然哑了火。
看着她逐渐狼狈,我的嘴角挂起来一丝微笑,“我知道我傲慢无礼并不讨喜,可是,我从未亏待过我身边的任何人。而我们姐妹一场,我实在想不出有哪一处做的不合你心意。当然,我也不在乎更不想知道你究竟出于怎样的心态非要治我与死地。我不怪你如何对我,可我终生不能原谅,因为你的愚蠢,致我陷于另一场无辜的局中。而他,更不该死在我的生命里。”
直到我离开,她也只是默默地注视着我,再没有掷出一词。
———
张博懒洋洋地靠在车门上跟昆源一直抽着烟,见我老远走来,他俩不约而同地丢掉抽到一半的烟头,还用手挥了挥周身的气味。
待我走近,烟味果然尽数消散。
昆源先是看了看我的头发,已经长出浓密的毛茬了。他又看了看我的脸,“瘦了!”
在任何时间见到昆源这个工作狂都不令人意外,我也象征性打量着他,“你也瘦了!”
张博赶紧凑上来,“问出什么了?”
我摇摇头,“我什么都没有问。”
张博瞪大双眼,“什么也没问?你别告诉我你进去这么久,净是大眼瞪小眼啦。”
“对呀!”我诚实的点了点头。
张博彻底服气了,“不是,你最起码也得问问她倒戈的原因吧。”
“大家都是成年人了,小孩子才喜欢问为什么。无非就是人类的天性使然,女人间的妒忌或是争风吃醋。问了也白问,出于人类本能反应,她不会说实话的。”说到这里,我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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