产后修复月子中心,顶楼,豪华套房内。
我刚舀起一勺汤准备送入嘴巴里,房门被推开。
随之看去,惊讶之余倒是生出几分开心,是尤婷娘俩。
小楚楚从尤婷身后探出脑袋来,“姨妈,小弟弟呢?”她眨着水灵灵的大眼睛,揣着明晃晃的好奇心,朝我小跑过来,“姨妈姨妈,我要看弟弟。”
“弟弟在里间,刚刚睡下了。你先在姨妈身边呆一会,让姨妈好好瞧瞧你。”我拉着她的小手,仔细看了又看,小丫头胖了点儿,精神头也不错。我悬着的心也算有了着落,在日本受到的惊吓,看来已经随时间消散了不少。
再抬眼看向尤婷,她刚好把果篮放下,她刚一抬头就与我对视上了,“你怎么生完孩子瘦了呢?”她的第一句话。
“你也别说我。倒是你,把小楚楚养的这么好,你怎么却清瘦了好些?”
她的眸突然暗了下来,飘忽的眼神有一刻不经意地落在小楚楚身上,依旧和以往一样,面无表情。
我也不是毫无领悟的那种人,拍拍小楚楚的肩膀,“你静悄悄的去看看弟弟醒了没有。”
小楚楚一听果然乐意,立马像小鹿一般行动起来。
套房客厅内,一时间有些安静,就连我放下勺子与瓷碗发生碰撞的声音都显得格外悦耳。
“你还好么?”她问我。
我闻声,并未抬头,只是默默抽出一张纸巾擦起嘴巴,我知道她的意思,可我该如何回答呢?
回答自从康柏走后,我每一夜都会在睡梦中哭着醒来?
还是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告诉她,没什么,我好极了。
可我在心里搜索了一圈答案,心里面却泛起酸意来,再抬起头时,眼圈竟是湿润的。
我只是抬起头来看她一眼,又像犯错的孩子一样怯于被看见,快速垂下脑袋,只是说道,“我还好…”
身边的沙发,陷下去一块,她在我身边坐了下来。
我垂着头,看着我们俩的脚尖,一时间,空气仿佛凝结。
她是为数不多的知情参与者,又是与我一样死里逃生的人,我们有太多相同可又千差万别。
“其实你是怪我的,对不对?怪我利用他,又任由你入局。”
我依旧垂着脑袋,摇了摇头,“怪过,但现在不了。”
“如果我早点告诉你,或许事情根本不会发展成现在这个样子。你也不会成日郁郁寡欢…”她的语气很平静,她一直这样。
我拿话堵住她,“都是命,没什么可说的。看你们娘俩都挺好,我也就放心了。”
尤婷瞧着我笑了,“都过去了。”
我笑了笑,没说话。
都过去了,多么轻描淡写的四个字。可是于一些人一些事来讲,只是时间意义上的过渡,实际意义上从未翻篇。
“你的事,水落石出了是么?”她试探着问。
“嗯。”我点点头,“都查清了。”
“好!”她也没有继续问别的,只是道,“我昨儿遇见晓航了。她问起我松柏的事。”
“你怎么说的?”
“还能怎么说,肯定按照组织给的交代回答问题啊。我说跑路了。”
“她肯定不信吧。”
“当然不信。很是不信。”
我叹了口气,“她那么喜欢他,如果知道他的死,恐怕一时间难以接受。”
“只是她难以接受么?”她切切的盯着我。
我一时无言,如果晓航知道是我的出现加速了他的离去,而这一系列的初始,全都是因为她那位愚蠢且伟大的妈妈,为了给她争家产才催化了一切的进度,不知她该如何面对那位虚伪又真实的母亲。
可她无辜么?如果她也参与进她母亲的阴谋,那么她又何尝不是推波助澜的杀人凶手呢。
罢了,都过去了…
我深深的叹了口气,重新拿起调羹,继续吃起已经逐渐降温的饭菜。
只是这月子中心的饭菜从未像今天这般难以下咽,可我依旧就着回流的眼泪一同咽进了肚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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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隔三月,天气热得不像话。
后院里开满了鲜花,坟丘中间的松柏树坚毅挺拔,我抱着咿咿呀呀的孩童,坐在屋檐下的摇椅上,静静地盯着那一处发呆。
突然,一通急切的来电声骤然传来。
没一会儿,急促的脚步声也随之从我身后由远及近,荣妈一手拿着锅铲,一手捏着我的手机,“是周品打来的。”
我接过手机,“喂?什么?岂有此理!”
“你看,这事该怎么办合适。”
“究竟是哪个环节不合心意?宁愿自损一千也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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