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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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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9年9月4日……星期六……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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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早,学校花坛里一片片洁白的含苞待放的葱兰袅娜而高傲地站在细长的花葶上,四周簇拥着细长的叶子,狭长的微微张开的花瓣羞涩地包裹着花蕊,透出似有若无的清香。踏着朝阳,从这样的花径旁走过,一路心情大好。可好心情经不住考试的折磨,马上消失殆尽。早上的数学课,数学老师进门啥也不说,扬了扬手中的卷子,唉!一来就考试。重点是,我一向引以为豪的数学竟也把我考得七荤八素的。
中午,葱兰个个都争相打开花伞,摊平六片花瓣,露出中间鲜嫩鹅黄的花蕊,娇滴滴地立着。一朵接一朵,连成一片云,似乎轻飘飘地要升向空中了,可实际还在地上,离土并没有多远,就像我这样,甚至比土更低。据说下午要考英语,一向的弱科,想必会比数学更糟糕吧。作为一个高二的老鸟,经过一年的考试轰炸,竟然还没习惯这“硝烟”的味道,仍畏惧考试,也是可悲。考完后果然感觉不佳,勒令自己只能吃五毛的晚餐。这不是节俭,也不是吝啬,是自虐,让身体的痛苦去平衡内心对自己的失望。
晚自习后踏着星光回家,葱兰已经收起了它圣洁的衣裳,花芯像乖宝宝般躺在白褥子里睡熟了,仔细看,有些花已枯萎、凋谢,花瓣散落在草丛里。什么时候我才能结束自己的使命呢?在我弥留之际,我是否会完成自己的使命呢?什么是人生?什么是永恒?想到“斑羚飞渡”一文中领头的羚羊带领羊群飞跃过宽的山涧时,甘愿冒着随时跌落山谷的危险做垫脚石,不觉感到自己的渺小。我并不畏惧做那样的头羊,就如同我不怕英勇就义,但却害怕考试的“凌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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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9年9月7日……星期二……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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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到军训时期,看着高一的新生在教官的指导下训练,不由得想起当初我们进校军训时的情形。迷彩“斑块”在操场上分裂、合并、移动、静止,伴随着日头下蒸腾的热浪,时不时传来嘹亮的口号。时间过得真快,已经过去一年了,可与教官互动的那些过往仍历历在目,似乎就在昨天。许多同学回味那虽苦还甜的军训,都还想再来一次,见见那个带我们的坏坏痞痞的幽默教官。走过大操场时,也会时不时地在迷彩人群里找寻,有没有那个英姿飒爽的身影。
一切都已成回忆,不可能再来了,只有拥有时珍惜过,才不会后悔。今天是他们军训的最后一天,去年的今天,我怀着多少希望和好奇走进这个校门,如今好奇已消失,只剩期待那能实现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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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连几天的考试,都在今天公布了分数,数学120分,虽是第三,但与第一名145分相差了25分,并不是什么值得高兴的事情,英语99分,却已是班上倒数第八,物理、化学和生物分数也只是平平,平到都不值一提。唉!对自己无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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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轻,最可贵最吸引人的就是有希望,有无限可能,而年轻最让人彷徨和愁苦的也就是前途与希望的不确定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