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妹,此间为我宗门藏经阁,此地抱绿环峰、碧山暮楚,白日登望荦确径微,然出入高下烟霏无穷,你在此地升堂坐阶夜深静卧,可观新雨、可听百虫烂漫、可见清月出岭、可窥山红纷涧,亦可闻风激水声,闲暇之余可赤足流踏石涧、拜古壁谒佛话悟僧言”
柳焚余踏足阁楼一边充当向导解释一番,他指着阁内四方书卷道:
“楼内道藏几何,我不知,但逢临此地如听万壑松涛、客心洗水、不觉日暮。师妹在此可自由翻阅,但切记知守规矩,万万不可惹余师叔生气。”
两人亦步亦趋,很快来到二楼,柳焚余推开一扇幽门:
“此地为藏经阁唯二静室,师妹可在此休憩”
唯二?
步婴下意识问道:
“还有一处为师叔所处吗?”
“非也非也”
柳焚余微笑着摇了摇头,指了指自己:
“是我的”
步婴更加疑惑:
“师兄,你也在此清修?”
“并没有”
柳焚余耸了耸肩:
“我资质不够,不能在此地终日盘桓,只是当做白日安逸之所。”
思来想去,步婴还是颇为疑惑:
“那余师叔何在?”
这姑娘当真是麻烦。
柳焚余停下脚步,推开一扇窗,一波湖水映入眼帘,柳焚余抬手指向湖中一小亭:
“诺,余师叔便是在那里,闲卷云河、卧堪空月,一杯当歌、醉枕风月,咸鱼的很。”
依稀,步婴脑海中情不自禁勾勒出月下老叟举杯赏月的闲情逸致心中万千感慨,开悟至今她终日洗练神魂奋流直上,不曾片刻喘歇,虽贵为圣女可如今看来不知为何竟觉不比这藏经阁一大一小二人来的险情惬意。
忽然,她开口问询:
“师兄,何为咸鱼?”
“额....咸鱼就是.......这个咸鱼....”
柳焚余绞尽脑汁,尴尬。
差点忘了自己与这波人间隔了一方世界,忽然他灵光一闪:
“咸鱼就是王维笔下的那条咸鱼咸鱼”
“王维是谁?”
“一个老演员”
“前辈今在何处?可否引荐一二”
“不好意思,此生怕是无缘”
“为何?”
面对步婴的咄咄逼问,柳焚余急于脱身:
“因为相思入骨,而老先生爱已成灰”
说罢,柳焚余匆匆解释一二便抛下步婴转身慌忙离去。
讲真,给自己的敌人当导游这事柳焚余前世没干过,今生头一遭,简直煎熬。
阁外,余老头见柳焚余匆忙而回,表情玩味:
“如何?”
“呵,惹不起,麻烦颇多”
柳焚余苦笑。
见状,余老头冷哼道:
“你小子,知道那丫头是何身份吗?堂堂太玄宗圣女,你若是能得她青睐指点一二,或是日久生情促生良缘,此生你也衣食无惧前程无忧了”
余老头哀其不幸怒其不争。
瞧着这糟老头子一副我为你好的体己人模样,柳焚余脑壳疼:
“师叔,莫闹,此女子师侄可无福消受也消受不起,我若是但凡有任何逾越,怕是明年的今日师叔多少要替师侄坟头上两炷香锄锄坟头草了。”
“你这小子,当真是不识好人心”
余老头甩过头去,再度躺好一口烈酒入喉,再度哼起了小曲:
“遍观天下剑修三千万,老夫去任我自留.......”
“哎...”
柳焚余无奈地摇了摇头,这老头简直就是一老顽童,嗜酒如命、喜好八卦,幸亏生在此界若是在现代妥妥的一枚自身水友。
扫了一眼日头,柳焚余朝前方躺椅躬身一礼:
“时辰不早了,师叔,我先回去准备饭菜,恭候师叔大驾光临。”
“诶~何须如此麻烦?”
话音落,不等柳焚余回神,余老头骤然出现再柳焚余近前一把抓住柳焚余的肩头,戏谑道:
“走你!”
鱼梁浅落,瞬间御风凌空远去,浮云代谢须臾,江山留迹、人事影绝。再回首已是青山幽幽、无量复望。
藏经阁窗边,步婴目光遥眺远送这老少二人离去,眉目羡慕。片刻后,及至二人绝迹她这才转回身,一目十行打量起这面前一排排的书架。
“既来之则安之”
一阵感慨过后,她正欲前往读书突然心生所感再度回头,瞥见一只金雕由远及近急速掠来,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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