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云道尽,青溪春长。
是夜,北山云高,无量山自得怡悦,一道隐者随雁登高,趁着薄暮几番起落潜入青霄峰。灯火仗执下,青霄峰上竹露滴清响、广树入烟尘,世事波舟宿、幽绝清静理。左顾右盼潜移避藏走花过巷很快便来至青霄偏殿。
环视四下无人,那黑影悄然穿窗入户轻手轻脚下直奔正堂,落地瞬间他建然而止半晌闻听不见动静这才小心翼翼来至正堂床榻前抬手拨开垂帘欲一探究竟。然而帘开刹冷不丁自帘幕黑暗之中探出一只玉掌,掌若奔雷、震耳摧心。
昏晓乍破、恃风生雷,始料不及下那黑影犹若雁入长天,被一掌拍飞,自原来门窗倒掠飞出,与此同时一道青衣随之出现门外。
黑影翻纵须臾,反手撑地一手按胸单膝跪地勉强稳住身形。
“足下是何人?”
青霄女冠面色清冷、居高临下冷眼俯瞰。
“深夜擅闯我青霄峰,好大的胆子”
然而,那黑影一言不发,屈指成抓竟掀起青霄殿前整块地皮,青砖弥漫、烟尘层层状若卷帘,烈烈翻风、嘈嘈鼎沸,自下而生逆冲而起直朝青霄道人卷去,待到滚滚尘土遮蔽二人视线,那黑影人倏然自怀中掏出一纸紫金环,顺势掷出。
“哼,藏头露尾”
但见青霄道人冷挥衣袍,铺天盖地的土蔓卷帘登时分崩离析,轰然炸作齑粉一时间尘土飞扬遮人视线。青霄道人正欲更进一步擒拿贼人,忽心生危感刹那眼角余光瞥见一道金芒已至面前。
“卑鄙!”
青霄女冠不以为意,晃掌拍出,下一刻她眉头顿骤。
那紫金圆环视若普通,然则擘如地出、似晚风欺人耳目。青霄道人一掌拍上,登时风旗殷地、沙翻似浪,与此同时一股强大的吸力似要将其卷入那圆环之内。
嗯?
横眉冷瞥,青霄女冠握掌攥拳,一股磅礴法力强横迸发,强劲气势鼓荡羽衣飒飒、青丝凛冽傲然无比。眼见不妙,那黑影双手交叠法诀流转间化作分为四道身影朝着四个不同方向急遁。须臾间那紫金圆环发出阵阵哀鸣,转瞬寸寸崩碎。
“想走?”
青霄女冠抬手虚空按捺,远遁四道黑影如入泥沼,前进牵制不得分寸。
“该死”
黑影暗骂,反手朝身后青霄峰甩出一物,那东西迎风招展,竟是一件橙黄袈裟,袈裟横展足有数十丈宽,铺天盖地朝下方青霄山笼罩覆盖。
“这是......”
不及青霄女冠回神,那袈裟之上横纹明灭霁光浮瓦陡然间参差碧落,眨眼犹若玉帐冰生、敌破金城,滔滔江水风驰云压,一时间整个青霄峰驾雨拥雷,疑似银河盎倾茫茫江水绵延不绝,滚滚之势撼天动地、龙蛇惊蛰。
“放肆!”
此贼着实恶毒,一计不成便要水淹太玄。青霄道人一眼便看出那天水并非原有,那袈裟实非纳蓄器物实为空间之法。颇为恶毒的是,那水非同寻常,蒸腾如江河、焚山煮海一般。
弱水!
青霄道人心头一沉。
“灭!”
形势危急,青霄女冠只得放弃远方那人,法诀聚于剑指横空斜斩。这一剑洞穿虚空,霎时间于那袈裟后方的漆黑夜空之中蓦然被斩出一条宽八十余丈的空间裂缝,裂缝乍现无尽弱水倾烟泻雾、收天蛰地,将那滔天祸水连同袈裟尽数席卷入裂缝之中,转瞬吞噬殆尽,一切恍如梦魇。
待焚河灾祸了断,那黑影已然远遁西壑,青霄道人想泯灭罪魁祸首为时已晚。一击远遁,那黑影隔山际转、入溪斗风,数次潜隐即消失于清光之中。后方青霄道人自始至终冷眼旁观再未出手,微月露下她神色异样。
那里…似乎有余师兄的气息。
纵掠西山,那黑影踏过山巅茅亭疾速向远方宗门间隙飞奔。
“该死,人竟然不在青霄峰”
那黑影一阵暗骂,遥想青霄女冠出现在院堂中的情景,她心中忍俊不禁:
“那老女人为何在会此地,难道有人走漏风声?”
青槐夹道、苍然青濛,正当那黑影于连山中奔走突然她心头顿生一股危机。
糟糕!
电光火石间他遍观八方苍穹,玲珑宫观、高鸟惊风,峥嵘如鬼工、肃肃现绝境。那黑影恍若惊弓之鸟视山夷为魑魅。
她不曾察觉的是,下方五岭原野上一风资无穷的太玄弟子迎月傲然而立,他双目如炬,视线洞穿层层关中锁定在那条疾掠的身影上。
眼见那黑影穿梭于波涛之中渐行渐远,那太玄弟子倏然自背后取出一张大弓,那弓折由桂冠身表雕委符节,对于远方那黑影她风轻云淡伸手拈一支草竿搭于弓弦,当他眼神冷冽刹那,一股肃杀油然而生。
嘎吱吱
惊弦咬合,青竿蒙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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