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眼下还要一些时间。
林更生放下手里的钢笔,他决定了从头开始,他打算从日记本的第一页开始重新来梳理这一股奇妙的力量究竟来自于哪里。
第一页 2004年12月8日
只见日记本中的第一页第一行写的是:”今天,林叔来医院看我,他手里拿着新买来的黑色磨砂A4纸大小日记本,也是现在我正在用的这本日记本。他说要送给我,让我有空的时候可以写写日记,用来打发住院时经常会多出来的一些空闲的时间。”
“在写日记呢?”林叔脸上挂着和蔼的笑容,他左手手里正拿着保温的暖水壶,手上还沾着一些水珠,正滴滴答答的从他的手腕处滴漏在白色的地板上。
林更生有些腼腆的合上了日记本,只是笑着。“是的。”然后林更生小幅度的点了点头。
林叔顺手把暖水放到林更生床头漆着红色油漆的桌子上。“医生说再过一周就可以出院了。”
“嗯。”
“出院之后,你打算去哪?”林叔拉过旁边的一把椅子,坐在了距离林更生不到一米,正对着他的位置,然后拿起床头上的一颗苹果,边说边削起了苹果皮。
林更生沉默了几秒,然后开口回答说:“先去找工作,总得养活自己。”
“嗯,这样也好。”林叔手里的苹果已经被他削去了一半的皮,露出了白里透红的果肉。林叔停顿了一会,接着说:“可是,你现在身无分文。”语气里带着满满的担心。
其实,严格来说,林更生当时的情况是笔身无分文更为严峻。他是空无一物,没有身份证来用于证明他的出生,没有一分钱用来维持他的生活,只有他这副空荡荡的身躯和医生诊断不知是何病因导致的失忆症。林更生很感激林叔的帮助,要不是林叔的好心,估计他现在已经在那条充斥着垃圾和人类呕吐物恶臭的气味的巷尾中,流干身体最后一滴血后便悄无声息的死去。
“要不,“林叔有点支支吾吾的开口,他停下手中的动作,看着躺在病床上的林更生说。”如果,你不嫌弃的话,可以先暂时借住在我家里。”
林叔的话把林更生从过去的回忆中拉回到了现实。他看着眼前这位坐在自己身旁,认识了不到三个月的林叔。林叔是位五十多岁快到六十岁的男人,耳边的头发是黑发和白发一起生长的区域,肤色是常年在阳光下暴晒而形成的乌黑,脸上的抬头纹也十分的明显。
林更生看着眼前这位气质不详——是有书生气和混合着社会气的男人,他当然感激,但是心中不免得有些愧疚,毕竟这是“无功不受禄”的情形。
“我只是说暂时让你住我家。”林叔不知是看出了他心中的担忧,还是他本就如此的善解人意,所以用了”暂时“和”借住“这两个词语。林叔还没等林更生的回答,就已经先把手里削好的苹果递到了林更生的手中。
“谢谢林叔。”林更生接过林叔递来的苹果,他还没有尝就已经闻到了手里苹果发出的甜味。
“你同意了?”林叔是肉眼可见的开心问。
“嗯。”林更生点了点头,咬了一口手里的苹果,心想到这苹果还真的很甜。
一周后,12月15日。
寒冬天气已经来临,南市在林更生出院的那一天下了那一年的初雪。林更生坐在自己房间的床上。这个房间有30平方米,但却有一张1米7的单人床,一张林更生要蜷着腿和弓着腰才能够勉强坐下胡桃木书桌和一个用蓝色粗布做成的衣柜,衣柜里挂着已经落了灰的男式长短裤和冬夏外套。林更生猜想这间房屋的主人估计比他年轻,应该是刚上高二或者是高三的高中生,最多应该刚刚上大学的年纪。
林更生仔细地打量着这间房间里的布置,一米七长度的床肯定容不下身高一米八三的他,如果换做是他没有生了这场“大病”之前。但是现在,林更生已经真真实实的掉了十五斤的肉,所以,他以蜷缩着身体的姿势可以躺在这张不够宽也不够长的床上从黑夜等待太阳从东方升起。
林更生还是呆坐在床上,尽管已经到了凌晨的零点三十分。他听着窗外刮着的大风,风把建筑物密集楼层的窗户吹地劈里啪啦作响,仿佛一串接着一串不想停歇的风铃声,窗户飒飒作响的风铃声一直从黑夜响到了天明。
天亮时,大雪虽然已经停下了纷纷扬扬落下的姿态化做了空气中冰冷的水汽,但是大风势头很猛地依然刮着。林更生从床上起身,光着脚下了床,水泥地地面冰冷的触感一下子就从脚传到了他的大脑中枢,他没忍住哆嗦了一下,赶紧大跨步地走到布衣柜前,拿出一件黑色棉袄来抵挡从四面八方跑进来的冷风。
林更生穿上这件外套的时候才发现袖口短了一节,估计是之前这件衣服的主人还没有他这么高的身高的原因,但是这件衣服的长度不足以包裹住他一米八几的身高,但是宽度合适,正好可以包裹住他这具瘦弱的身体。
林更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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