置身于女神殿中，牵引没由来有种列星周天，随我而转的奇妙感觉。
他与柏拉图面对面盘膝而坐，午夜钟声响起时，飘在柏拉图手心存余的橘红火焰，从芯里烧成了蓝色。
仿佛莹莹鬼火。
牵引不自觉被吸引了目光，他的眼睛和雅典娜宝石镶嵌的眼睛都被这幽蓝火光充斥。
“集中精神！”柏拉图低喝一声。
牵引赶忙移开目光，进入灵视状态，灰蒙蒙的世界再次取代他的视界。
“准备好了吗？”
“嗯。”牵引点头。
“用心体会。”说完这句，柏拉图伸出另外那只空闲的手，屈起一指，弹在牵引额头。
这一个脑瓜崩估计是用了好些力气，牵引的脑袋微微向后，下巴扬起，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
他耳朵里柏拉图的声音渐远。
再睁眼时，牵引轻挑了下眉头。
绿草如茵，鸟语花香，不见天光。
抬头，巨大的碎琉璃穹顶笼罩在上空，这正是他的灵魂所在之地。
这一次，这里只有他自己一个人，没有了乱七八糟的外来者。
水声花花，牵引低头，自己不知为什么又换回了最初醒来时那件灰褐布衣，光着脚踩在了一条小河沟里。
河水冰凉。
这里不出意外就是自己的精神世界了，细心观察四周，能看见一两个微弱光点，应该是自己这几日灵视的修行成果了。
至于河水，是那日闯入自己精神领地的神秘画家留下的，画家想拿记忆河流换自己的种子，可惜这只是清冽的河水而已，不能帮助自己恢复丁点记忆。
牵引蹲下身，手捧起一抔水，细细端详，先前柏拉图说有益无害，牵引也就没太放在心上。
现在看来，这小段能让自己心中清凉的凉水河，是由纯粹的水元素构成的。
何止是有益，对于初入魔法师门槛的他来说，简直是至宝。
面对阿娅的时候，自己想要勾出河水对付刺客，是太天真了，别说当时，就算是现在正在学习魔法知识的他，也没能力动用这些河水。
不过天真好呀，牵引想着，天真正快乐。
忽然一抹绿影从河水里一窜而过。
鱼？
牵引一愣，弯下腰闪电般地探出双手，把绿影从河流中抓了出来。
他抓到的是半件衣服。
有些眼熟？
想起来了，牵引一拍脑袋，是那天画家身上的法袍。这件绿袍完整时穿在画家身上，如一汪碧绿池塘，水波宛转，让人想在上面种满一塘莲花。
现在绿袍只余下半件，神光也不如往昔，牵引想了想，又重新把衣服放归回了凉水河中。
知晓了这里是灵魂所在之地后，牵引就对周围没了什么顾忌，他坐下身，仰面躺倒在了河水里。
河很浅，堪堪没过他的半只耳朵，水流声绕在耳畔。
眼前的无非是一簇簇元素光点，更远是琉璃碎瓦的天空，更远更远是星星。
也许是之前没有注意，也许是身处帕特农神庙的特殊情况，总之星空图像淡淡地映在琉璃之后。
睡去。
柏拉图看着对面闭上眼睛的牵引，转头望向天神下凡的雅典娜，石像无言，他收回目光。
在瞻礼节的午夜，神灵的气息会回归他们各自的人间居所，元素也会达到前所未有的浓郁峰值。
不大的神庙主殿内，月光，火光，神光，各有一部分打在牵引身上。
他的耳朵和背后，生出几缕青烟，隐约有细密符咒。
柏拉图沉默半晌，掐灭手中幽蓝火焰：原来是这么回事。
他算着时间，自己的小学徒应该已经差不多体会到如何沟通元素了，准备将他唤醒。
还是之前的屈指，只不过反转手腕，对准了牵引的下巴。
异变总是陡然发生，偏殿的一座跪姿石像，轰然起身，石灰簌簌落下，它抽出身后的石剑。
锵！
石剑与石像的摩擦，居然发出金铁之音。
看不清面容的石像站立起来无比魁梧，它毫不犹豫地拔剑劈下。
凌厉磅礴的剑光像是切豆腐样的切开石壁砖，剑光屏障正好拦在牵引和柏拉图中间。
柏拉图的手指弹在了剑屏上，剑光破碎。
牵引身上青烟散去，但并未苏醒。
看到牵引眉头紧皱，柏拉图苦恼：“这下可麻烦了。”
灵魂所在之地中，躺在河道里的假寐的牵引忽然周身一轻，失去了依托。
一阵失重感传来，他调整身形，身体突兀落地。
他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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