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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帕托尔春镜湖 (2/3)

>原因就在微澜的水面。

牵引轻轻摇晃鱼竿,扯动鱼线,湖中鱼钩微妙摇摆。鱼儿搅动水流,钩饵随之晃动,在鱼群中穿梭划过,可始终没有被咬中。

同样的鱼饵,在帕托尔春境浅水一角呈现出截然不同的两种情景。热闹和冷落。

欧雪虽然看不清水下的情况,但坐在同一根横木上惨绿少年的状态她却尽收眼底。

身处万物复苏,百草生长,春虫鸣噪的林中小湖边上,还能瞬间进入并保持这种古井无波的心境,无论是钓鱼或是其他都会拥有极大优势。

与卡伦大叔同姓米斯特的欧雪心里置气,不知道是因为自己还是对左面那个还没有交流过的少年。

恰在这个时候,湖面上传来一声清脆声响,来自一个钓铃。

欧雪面露喜色,就算那边闭目的少年技巧熟练、心境高远,可在第一钩上还是落后于自己了。

她手腕一抖,猛地拉竿,哗啦一声水响,一条手掌大小的黄鳡被甩在了草地上。

小鱼吃蜉蝣,吃水草,大鱼吃小鱼,吃虾米,死后鱼肉被分食,骨头落在湖底慢慢腐烂。又是新一轮生息。

这是帕托尔湖,也是方舟世界每一片淡水湖泊的繁衍循环。

这样的湖是一个整体,牵引的心神融入这方水域每一股水流,覆盖每一枝水草,追寻每一条游鱼。

当白披风女孩钓出一尾黄鱼,就打破了原有的整体,形成了一个略微不同的新整体。新旧交替间,牵引就脱离完全的平静,返回了以往情绪自然的状态。

牵引没有去看那条黄鳡小鱼,而是望向欧雪身前的湖面,那里波纹散尽后出现看一个小漩涡。

牵引皱眉,再次闭眼,只是一刹那就再次睁开。同时猛然跳起来,跑向了欧雪,由于太过突然,撞到欧雪的手,那杆细长红竿滚落一旁。

小女孩还未来得及发火,就看见湖面漩涡轰然炸起,大量湖水澎湃激涌至上空,条条水柱冲天而起。

当空遮住太阳的一片巨大黑影。

牵引挡在前面,但他身体瘦弱比身后欧雪还低一点。一前一后,前者跨步站立在了人前,后者身体微微蜷缩于横木上。

那是一条巨大怪鱼,青灰色的鱼鳞竖立每片都有杯口大小,眼泛荧寒绿光如魔石提灯,四排尖牙冷光乍显。

车厢大的怪鱼才跃至半空,劲风挟带的腥气已然扑在脸上。

站在前方的牵引脸色惨白汗出如雨,四肢僵直难动作。被挡在后面的女孩,脸上红白分明,之前被冲撞的愤红晕还未消散,恐惧带来的苍白就开始占据脸庞,微微颤抖的手臂还保持在之前的位置忘记放下。

西面红桦林的树荫下,护卫队长乌坎和柏拉图闻声转身,然而危机已经迫在眉睫了。

乌坎下意识跑去营救,但两人已经离畔二十米远,即使他全力施展一名大地战士的速度也来不及了。

两秒内,风起云涌,危在旦夕。

仿佛反应慢半拍的柏拉图踏出一步,他轻喝一声:“闭眼!”然后迅速伸出一手,在身前上下竖划出一个大大的半弧。

声音如利矢穿空,清晰地响起在牵引和欧雪耳边。于是,两人不由自主地闭上了眼睛。

怪鱼俯冲的趋势兀然消失,在空中诡异静止。鱼腹被凭空剖开,翻出一绺粉红,像是拉开了一条隐形的拉链。

紧接着,怪鱼的内脏流了出来,扑通扑通地坠入湖中,最后整只鱼啪嗒一声落在水面上。

等到牵引再睁开眼睛时,只看到湖面上漂浮着仅剩鱼骨架子撑起的鱼皮,他转身,看见姗姗来迟的乌坎队长把受惊而昏阙的女孩欧雪背在背上,他神色凝重地朝柏拉图鞠躬致谢,然后又朝牵引鞠躬:

“这次多谢了牵引小兄弟,我乌坎和弦月商行都会铭记这份恩情。你和柏拉图先生在一起很安全,抱歉,职责所在,我需要先去把欧雪小姐送回营地休息。”

牵引点了点头,紧绷的神经一松,忽而跌坐在地上靠着断木喘气。

经过刚才短短几秒的紧张而过度用力,他现在无比疲惫,连开口说话都要犹豫一下,反倒是剧烈的恐惧情绪来的快去的也快。

湖面渐渐归于平静,四周的声音又变得清晰可闻了。

听见身旁的动静,牵引不想也知道是柏拉图来了。

“还好吗牵引?”柏拉图轻声问道。

停了片刻,牵引才摇了摇头,然后接着沉默。

于是柏拉图也沉默,空气中充斥着风声虫声鸟鸣声。

“刚才那是魔法。”

不知过了多久,柏拉图冷不丁的开口。

牵引轻轻抬头,他看见身旁的中年人仍是今早那副眺望远方的恬淡模样,似乎刚才发生的那些都不能引起他太多重视。

“魔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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