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部消失无踪。
临近黄昏,顾旭一行人抵达了沂山哨站。
此处的阴郁气息远比外界浓重。
乌云如墨,几乎遮蔽了整个苍穹,树林间弥漫着灰暗的霾雾。空气混杂着一股刺骨的冷意,每一次呼吸都仿佛在肺腑间刮过一道寒霜,令人倍感压抑。
顾旭清楚,普通人无法在这种环境中长久逗留。
他们不像修者那样,能以生命能量抵御阴邪之气的侵蚀。
那股无形的力量会悄无声息地侵入人体,蚕食理智,吞噬灵魂,最终将人变为行尸走肉般的畸变体。
“你们终于到了。”
当顾旭与时小寒相继走下装甲马车时,一个熟悉的身影穿过一排排临时搭建的防御工事,走向他们。
“陈队长,”顾旭立刻点头致意,“今日战况如何?”
来者正是陈济生。
此时陈济生的“七曜战甲”显得皱褶斑驳,沾满了泥土与尘埃,手中紧握着一只磨损的水壶,面容显露出疲惫之色。
“按照魏指挥官的指示,我今天与另外两名第四境修者组成小队,前往沂山山脚的桂树镇,计划营救那里的幸存者,”陈济生边拧紧水壶盖,边面无表情地讲述,“然而当我们抵达桂树镇后,发现情报有误——那里根本没有任何活人,已然变成了一座彻头彻尾的畸变镇。”
“情报有误?”时小寒身旁插话,面露疑惑,“我记得青州府内有几位精通天机术的修者……”
“天机术有其局限性,”顾旭解释道,“它并非无所不能的探知工具。
“许多高阶强者能够凭借自身力量干扰甚至屏蔽天机。譬如,空玄散人曾在崂山区域布下禁制,致使司首大人无法通过天机术探测该区域遗迹。”
“这么说,沂山一带的情报失准,是由于雪暴猎手的影响?”时小寒摸着下巴,陷入思考。
“极有可能。”
“沂山的状况比我们预想的要严峻得多,”陈济生面色严峻,“由于情报不准确,修者们无法像处理常规任务那样精确锁定畸变体位置和数量,每一次出击都如同盲人摸象。
“此外,从首都运来的补给物资也远低于预期。幸亏有皇长子殿下与魏九思指挥官慷慨资助,才确保了驱魔司修者的战斗与日常修炼不受影响。”
“皇长子殿下亲自参与了?”顾旭听闻此事,略感惊讶。
“没错,”陈济生点头确认,“过去几天,皇长子殿下始终与沂山哨站的修者们并肩作战,斩杀了大量畸变体,甚至还亲手救回了几位军官。我今天也有幸在人群中远远望见他,果然是传闻中的英姿飒爽。”
“皇长子殿下竟亲临前线!”时小寒瞪大双眼,惊叹不已。
身后高大的柴彪更是愣在原地,眼中闪烁着狂热的光芒,低声自语:“没想到我有生之年竟能与帝国皇子并肩抗敌……”
见周围众人如此反应,顾旭心中暗自评价:这位大皇子在齐人心中地位极高。
然而,或许是作为穿越者,或许是曾在“论道之境”中听闻四皇子萧尚贞以女声欺敌,或许是知晓大齐皇室某些不为人知的秘密……顾旭对大齐皇族并未抱有如同伴般的敬畏之情。
就在此刻,一名身穿军服的信使来到他们身边,向顾旭敬礼道:“顾大人,殿下希望与您面谈。”
在场众人目光瞬间聚焦于顾旭身上。
“差点忘了你还是皇子的私人顾问。”时小寒拉了拉顾旭的袖口,撅嘴道。此刻她觉得皇室子弟似乎也并非那么高不可攀。
而高大男子柴彪则不自觉地后退几步。他深切感受到面前这位年轻修者的非凡之处,与自己显然不属于同一世界。他们同行至此,不过是命运的偶然安排。
此后,这位少年将在光芒璀璨的道路上继续前行;而自己则将回归偏远的避难所,在昏暗的办公室里通过无线电接收他的事迹,默默期待自己的后代也能成为如此杰出的人物。
“终于,我们找到了你,顾大师!
“实在难以置信,你在如此青春年华,竟已具备如此深湛的符艺造诣!这等符道天赋,只怕连国师大人也会为之艳羡不已!”
顾旭忆起,确曾在前往青州前使用过一张“疾行符”,随后随意丢弃在废品堆里。
“去年十月初,我亦在青州,”萧尚元直言不讳,“那时目睹沂山雪暴猎手在青州肆虐、残害民众,我向父皇请命,欲以手中利刃为民除害。
“但我无意让人误会,认为我只是借此追逐名利。故而隐瞒身份与行踪。
“遗憾的是,那雪暴猎手的实力远超我预期,我竭尽全力仍未能击败她,反遭重创、狼狈逃窜。幸亏国师的师弟何先生施展神奇的‘缩地术’将我救出,否则我早已成为猎手口中的亡魂。”
原来何逸群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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