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典典手执一把银狮子壶,给姊妹们挨个倒上酒,方才笑道:“这件闲器今日总算派上了用场。”
大家围在一起喝了第一杯,清甜浓郁的口感瞬间激起氛围。
永昀来到现在,都没听典典说有什么不好,看着鹿肉烤的滋滋作响,又觉得吃人家的嘴软,就主动问起典典最近的事。
典典听永昀主动问起,转而笑道:“为些鸡毛蒜皮的这些天把我熬的度日如年,一直想找人说说排解,可见到你们,竟觉得没什么值得说的。人生不相见,动如参与商,主要还是想邀你们聚一聚。”
雅量忽发疑惑问:“都把你熬的度日如年了,到底什么事呀?”
雅俗也说:“既然大家都来了,不值得也说一说,不枉我们有召必至。”
众人都笑了,又催典典“不妨直说”。
典典只得道:“今天娘亲和姨母带着表姐妹出门采买,方才得空邀你们,前不久我母亲的堂妹俞姨母一家来京探亲,随后便住在我家,她家两个表姐妹从来府上那日起突然就缠上了我,每天来我屋里坐下滔滔不绝,平时我做绣品,她们就围我旁边夸绣工,我看书,她们又要借我的书看,我要出门,她们也不走,还把我的丫鬟随意支使,无论怎么提醒,她们要么装傻,要么就拿彼此是姐妹的话来支吾我,其实我和她们在此之前从未见过,彼此不熟,如此下去连家里姐妹都排远了。”
在坻爱极了今天的菊花酒,喝的一杯接一杯,闻得此话就笑道:“看样子你很不喜欢那俩表姐妹,既然这样,就直接说你有事,请她们先回,客人在哪儿总要随主之便,光提醒怎么行。”
沉宓这时却道:“瞧典典向来也不像忍气吞声的,既然都说是缠上了,估计已经请了请不走吧。”
典典无奈道:“话说难听了伤情面,也不是我们这样家里的做派。”
永昀便问:“你母亲知道这事儿吗?人情来往是长辈们的事,犯不着你出面,就算说了不好听的,在大人那儿也计较不上,既然这么不舒服,何必忍耐。”在她看来,姨母和娘是堂姐妹,关系就远了,何况大家闺秀都有私密空间,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
在坻见典典这时不说话,就道:“夫人娘家的亲戚借助在赵府,也要抓牢一份关系,尚书府可不是什么人都接待的。对你来说问题的根源是什么?你那姨母一家打算在你家里住多久?”
典典:“一开始说走亲戚,祖母留在府上住下,也没说多久,我问过娘亲,大约过完今年冬天,明年开了春就走。”
话说邵弘毅的父母与典典家人商议过,计划将俩孩子的婚期定在明年秋时,待典典及笄后便着手忙大婚事宜。典典母亲蒋夫人因女儿婚期不远,已经回京住下,帮着料理陪嫁物品。
典典的姨母俞蒋氏因守寡家道中落,得知姐姐的女儿即将嫁去国公府,立刻动了想法,仗着与蒋夫人是堂姊妹关系,预谋先把大女儿与典典共嫁一夫,做个平妻,等与国公府结了亲,再为二女儿谋划出路,于是便带着两女一子上京投奔堂姐。
亲戚大老远来,孔老夫人维护儿媳脸面,主动开口挽留,请俞家一家暂居府上。俞蒋氏母子四人便得以在赵府住了下来。
俞大姑娘刚安顿好,第一个便找来典典的德馨居,与典典姐妹相称,数日如影随形。一天又恰好俞蒋氏拉着蒋夫人来了德馨居,当着典典的面对蒋夫人几句话一哄,把蒋夫人捧得脑袋一热,立刻对着妹妹一顿自我吹嘘,随即令典典带表姐晚上一起睡,就如母亲和姨母小时候一般亲。那场合,典典怕打娘的脸,连拒绝的机会都没有,接着苦日子就来了,先是俞大姑娘直接挤进典典身边,吃喝夜眠皆不肯离开德馨居,接着俞二姑娘也每日过来与表姐说笑解闷儿。
典典本就好静,被这俩姐妹数日一折腾,便很厌烦。但俞家二位姑娘俨然一副鸠占鹊巢的架势,巴不得典典把一切都让出来。这世上多少看似无缘无故的仇,皆因怀璧之罪,挡道之灾而结下。
几代同堂的大户人家规矩多,典典想告诉祖母,可每次一有要出门的举动,两位俞姑娘就开始表现的对德馨居里的一切蠢蠢欲动,就像是计划着要和典典抢地盘似的。
典典整日防着这二人乱动她屋里备办好的嫁妆物件,又顾及母亲颜面,不敢发火怠慢客人。最后碧落坤灵实在看不下去,逮空子跑去孔老夫人面前狠狠告了一状。
孔老夫人亲自找到儿媳,正好俞蒋氏也在,在老夫人提议下,一大群人便一齐到了德馨居。典典虽然心情不好,也按规矩奉了茶。
孔老夫人把众人的活计好好叮嘱了一便,又特意拉着典典对二位蒋氏告诫道:“典典从小乖巧聪明,不但我和她祖父视这孩子为掌上明珠,她父亲更是把这女儿宠的心肝肉一般,瞧着典典性子安静,纵得丫鬟婆子偷懒,我总要多监督才放心。”
俞蒋氏听出这话是提醒她女儿别打扰典典,还故意说这么个秀气的人厉害,便拆招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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