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该疯子的底细就被查明,疯子竟然是花云豹花总兵的胞弟花云狼。花云狼自幼生的彪悍勇猛,被其母惯的无法无天,又学过几年拳脚,自来找茬打架没吃过亏。其父走后,家道败落,母亲跟着老大过活,花云虎上有老下有小,也无力顾兄弟,唯一一个混上去的花云豹早就与家人反目,连老娘的话都不听,兄弟间直如仇人。
花云狼一无所靠,必须自谋出路,因听人说年节前后贩卖爆竹烟花能获暴利,花云狼便倾尽分家时所得,连房子都抵卖进去,买了一大库烟花爆竹,准备等过年时卖,好大发一笔。可恨他往日得罪人太多,冬腊月天干物燥,他又无储存烟花爆竹的经验,被旧仇透过板缝往库里塞进了火折子,一挂爆竹着了,接着整个库里的烟炮都连串炸了,又是炸又是火,纵然看见也抢不出,不到半个时辰的时间,全成了地上的灰。
其妻无法忍受跟花云狼过穷日子,丢下未满周岁的孩子跟人跑了,孩子因没人照顾,不久后也病去了。
花云狼面对生活凄惨,家庭破败,随后发了疯。因这疯病一时明白一时糊涂,明白时也算个正常人,只在街头飘游浪荡,可一旦病发,便会无故殴打路人,或淫辱女子。后来官府将花云狼抓捕,因其是疯子,于法不宜判刑,便交由其家人强制禁锢,不得再出来伤人。
因花云狼听不得爆竹烟花声响,所以每年正腊月,花老娘就会和大儿子老虎一起把老狼锁在小屋子里。可无论怎样,过年前后十几天家家户户都要放烟花爆竹,花云狼只要一听爆竹声就疯的跟猪猿一样,日日以头抢地,跳捶门窗,吼声似猪嚎猿啼,叫大老虎这些年也没过过安稳年。
前几日花老娘瞧年也过了,这几日周围爆竹烟花渐放渐少,后面就剩个元宵,一岁也算是熬过了,给儿子送饭时,好生心疼了一番苦命的儿子,没及时锁门,花云狼才吃饱,突然听到隔壁家孩子放彩炮震天响玩,立刻疯了,一把就把他老娘搡倒在地上摔晕过去,随即夺门而逃。
今年赵尚书府的年过得尤其热闹,典典的祖父母、父母、叔婶、兄弟姐妹,一大家子都在京中过年。年三十家里多来人寓意来年添丁,俞蒋氏一家也是与赵尚书家人在一起过年的。年节前后赵府人来人往,女眷拜年各个都给典典塞红包,夸典典长得漂亮。俞蒋氏想不到赵府的年过得这么热闹,快将初十,竟还如大年初一一样。
拜年拜过本家拜岳家,亲戚间把年酒打一圈,邵国公又带妻子儿女忙去给赵尚书家拜年。因知道国公爷一家这日过来,赵府提前定了两班戏,摆上几桌酒,几代人以最隆重的方式接待了国公爷一家。
兴国公年过四旬,多年养尊处优,缺乏锻炼,体态比年轻时略显发福,却是一身贵气,与浑身文人气的赵大人站在一起,二人看年纪相差无几,对比气质却迥然不同。
俞家姐妹与典典待在一起,如愿见到了弘毅一眼。公子长得白皙俊美,身材修长,琉璃双眸,峰脊鼻梁,只一个露面就把二俞迷的神魂颠倒。
武夫人见到典典便亲切的拉在身边说话,又往手里塞了份不低于二十两的红包,里头是两锭金元宝。典典低声道谢。又见典典今日穿着缃色缎绣葫芦花纹草上霜皮袄,首饰只戴个金丝卷花攒珍珠华胜,家常装饰比娇儿普通不少,一身气质稳如松竹,倒与弘毅口中常夸的十分契合,顿时满心疼爱,忙唤来娇儿让在一起好好说说话。接着又给赵家姊妹发了一遍红包,过年新铸的金槽锭或金锞子每人五两。大家都是道谢后直接笼入袖中。给俞家姐妹一人一个五两银子的红包,也说了几句赞赏的话。二俞不知别人是多少,掂掂银子分量,顿时满心欢喜,连忙拜谢,又看国公夫人笑容和蔼,言语亲切,心觉夫人定是个极疼人的长辈。
顾着男女有别,弘毅只对典典道了声安好,纵有不少话也不便开口说,随即分开就坐,只留娇儿跟典典在一起。二俞见邵公子对典典淡淡的,以为不过如此,暗暗称心。
男女分设内外席,娇儿、典典同俞家姐妹坐一桌,典典的三个叔姊妹另坐一桌。今日娇儿头戴赤金镶明珠七尾正凤,两侧簪点翠嵌宝花卉三层三股长流苏步摇,并蒂蔷薇绢花,一身蓝地八宝天华织锦银蓝貂对襟长袄,五彩斑斓中错入丰富的织金花纹,映着烛光遍身辉煌。随行的朱阁绮户两个丫鬟也穿锦配绣,簪玉戴金,直把俞家姐妹看的自惭形秽。二俞心知样貌不及娇儿百中之一,衣着怕是给她做丫鬟都不配,越发连话都不敢主动说。
娇儿也细细看了俞家姐妹,这二人模样倒算俊俏,姐姐长的面目分明,长挑身形,妹妹只是肤色稍暗,与姐姐模样颇像,二人戴着金花钗,翠玉镯,衣装精心打扮过,只是遍京城都是这种样式,神采气质太普通,通俗姿色,过目不过心。
外席演着大班戏《定天山》,薛仁贵武艺高强,声威服人,弋阳腔高调连绵,热闹非常。
内席处演着婉约清丽的昆山腔小戏,女眷们一起互敬欢聊,闲适惬意。俞蒋氏借机同武夫人吃了两杯酒,观武夫人待人谦和,觉得其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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