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指的可能是直线距离……
他的心脏忽然加速跳动起来。
……紧接着,仿佛是手柄被猛的一推到底,与停车时逐渐降速完全不同的,最前端的车轮疯狂的转动起来——列车宛如箭矢脱离弓弦一般冲出了车站。
推背感几乎让绷紧的安全带松弛下来。
尤利尔发出一声尖叫。他从来没有过这么刺激的感受,因为没有任何一辆公交车敢于在城市里用如此离谱的速度运送乘客,不过今夜他体会到了——这种超乎想象、随时都有可能把自己撞死在什么障碍物上的疯狂极速!
还好,这辆车是可以穿过物质的……学徒在第一声克制不住的尖叫过后,立即意识到了这点。他在检票员小姐嘲笑的眼神中闭上嘴,脑袋瓜里却还轰轰响个不停。
然而忽然之间,就在列车可能存在的发动机发出咆哮的瞬间——
尤利尔睁大了眼睛,他看着前面的座椅毫无预兆的变得虚幻起来,紧接着是桌子和墙壁。而作为车窗的玻璃是什么时候不见的,可怜的学徒都一无所知。
列车消失了。
而他一头撞上了街道拐角处的喷泉雕塑。
很难说有什么人会在此刻依然保持冷静。尤利尔听见自己在尖叫,看见自己的手脚在空中挣扎。然而在他还没回过神的时候,雕塑倏忽远去;而等声音在车壁上反弹回来,尤利尔已经以一种诡异的悬空状态,穿过了无数面墙壁和影影绰绰的一堆东西。
他就这么一路尖叫着跨越了松比格勒到南城的三英里,而后重重的摔在地上。安全带已被挣扎弹开,学徒摔在地上,脑子里嗡嗡作响。
短暂的路程耗时也短暂,尤利尔还没来得及反应,列车就已停止。当然,这没准也是我的错觉。
接着,他腰上挨了一脚。“看够了没?”检票员小姐不快地问。
多亏她这一脚,尤利尔终于摆脱循环撞墙的刺激。他的双眼又酸又痛,肺里匀不过气,浑身上下出了冷汗。他想开口,但却爆发出一阵咳嗽,直咳出了泪花。
黛布拉自顾自坐在一旁。等到车门大开,她又一脚蹬在他的肩膀上,这下是用鞋跟,让学徒疼得“哎哟”一声。
“叫什么叫?无礼之徒。”检票员小姐边斥责,边脱下鞋子。她一手拉着裙摆,一手把将学徒推出门去,然后拎起鞋蹦回座位。
列车关门、启动,把尤利尔留在车门外。他头晕目眩地躺在石阶上。就这样几分钟后,学徒感到腰酸背痛,但更多的是灼热。
夏日阳光洒在了他的脸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