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其的见解直击要害,陈敬之从容笑道:“北陵意图破除苍大军,重夺失去的十三州领地,同时也想让南离再次遭受沉重打击。”
他侧首环顾四周:“而南离皇室,则期盼着苍天下及其七万兵马无法回归南离,更希望我们能助其收复北陵州城。”
“如此一来,北陵将与我们相互牵制,他们便能趁机全力对付傅家,妥善应对南离内部的动荡变局。就算我们真能消灭苍天下,那五十万金也可能不会流入我的口袋,这十万金不过是个诱饵,其所展示的诚意,不过是海市蜃楼罢了。”
刘其注视着陈敬之,后者淡然一笑:“你觉得我有闲情逸致去插手他们的事吗?”
“刘其规划的五步战略,才是当前我最急需的。他们需要时间,我也同样需要。边境战况,仁嘉与赵武已率部前往,并带上了高中卫及先登死士,能达到何种程度,我不必多虑,但这南离太子送来的十万金,不收下倒显得失礼了。”
刘其亦随之笑出声,陈敬之对南离和北陵各自的算盘并无过多理会之意,即便二者各有筹谋。
陈敬之心中自有打算,纵使南离与北陵间战火纷飞,他也无意插手干预,毕竟边界处有仁嘉等人坐镇,自是无需担忧。目前他的首要目标,始终锁定在大离,按照既定战略,待来年雪融之际,便是他入主大离朝廷之时。
陈敬之派遣胡钢棚去贺州畔的花船酒楼张书义的住处,果真找到了十万金,胡钢棚随即安排人马护送这批财宝至蓝州。只要是黄金,都会被收入那个仓库,至于后续处理,则非他所管,只因那仓库严禁任何人进入。
冬日愈加深重,陈敬之在城主府中问翠竹:“这段时间在此过得如何?”
翠竹直言:“你从不曾真正信任过我,也一直不让近身婠婠,无非就是担心我会伤害她。”
陈敬之含笑回应:“这不是信任与否的问题,我只是不愿让自己在意的人身处险境,以免成为他人胁迫我的工具。”
“你所述的一切尚未得到证实,但我之前有个疑问,或许你可以先帮我解答一下。”陈敬之凝视翠竹,“秦媚娘遭劫持时,周玉若指挥的那一支特殊的暗灭卫队,以及锦绣公主动用的北陵鬼窟力量,那么当时挖掘双通道的那位北陵天工巧匠又是受何人指派?你能给我一个答案吗?”
翠竹抬眸看向陈敬之:“自从公主抵达蓝州后,我一直都不在这里,你问我这个问题,我又如何回答得出呢?”
陈敬之微微一笑,恰在这时,门外传来紧急通报:“报!将军,国界军情急报!”
“呈上来!”陈敬之接过急报展开一看,不禁笑容满面:“终于来了啊!”就在贺州百花盛宴进行到第五日时,原属北陵、现被称为南离国界的十三个州爆发了一场全面激烈的战争!
苍天下掌控北陵十三州五年之久,使之完全归化于南离麾下,如今更集结了四万新募之兵,与原有的七万大军合共十一万之众,从北陵十三州直接挺进北陵腹地。与此同时,南离四大名将中排名第二的洛明渊在南离都城率领大军出击,正式拉开了大战的序幕。
当南离边界二十万大军浩浩荡荡地向北陵进发,如此震撼之举,无疑在天下引起了轩然大波。
陈敬之接到军情通报时,嘴角不禁勾起一抹笑意,南离与北陵的战鼓擂响,恰逢贺州百花盛宴即将落幕之际。
他挥手示意传令兵退下,转而望向身后缓步走出的婠婠:“眼下我大离各州情况如何?”
婠婠回应道:“北方部分州县已开始遭受严寒侵袭,农田作物显露出歉收之兆,预计不出两个月……”
“两个月。”陈敬之的目光落在飘落的雪花上,“此刻的大离朝廷,恐怕是热闹非凡吧。”
他对翠竹评论道:“若你真想手握坤屿的命运,就必须明白何为舍得。无舍便无得,何况如今的你,究竟还拥有多少价值可言?记住,唯有精准把握自身的每一分价值,才能换取你心中所求。”
陈敬之点到为止,揽着婠婠步入屋内。婠婠轻声叹息:“她总是试图保留一些底牌,以为这样就能在谈判中有所倚仗。”
陈敬之摇头道:“她殊不知,恰恰是在看似毫无筹码之时,才是她最具价值的时刻。”
大离朝廷之混乱,已非“热闹”一词所能形容。南离与北陵交战正酣,不料国界处陈天下竟擅自插手其中。
“朕……朕尚未下令,他怎敢!他哪来的胆量参与北陵和南离的争斗?”
程远谋震怒不已,瞪向陈建军,“你的虎狮军呢?速速带领虎狮军将陈天下给朕带回来!”
段南君低喝一声:“陛下,就在南离使者刚刚离开我大离帝都之时,竟惨遭乱箭射杀于城外!”
程远谋闻此消息,心头巨震。原来南离早已派遣使者至大离,并赠予诸多珍宝,只希望陈天下能按兵不动。
程远谋本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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