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

12 促织 (1/2)

出言的男子和岳绎年纪相仿,穿着绫罗绸缎,吊儿郎当地摇着一把折扇。

单看也能称得上“仪表堂堂”四字。

可他若是站在岳绎身旁,不管是身形容貌抑或气宇风度,都被拉出一大截,有种蒹葭倚玉树之感。

此时“蒹葭”公子走到庄家跟前:“怎么,如意赌坊还让钱‘只进不出’不成?若真是如此,本公子就得好好考虑考虑日后能不能和好友来此消遣了~”

那伙计的脸翻得比个骰子还快,哈着腰弓着背:“陈公子您哪里话啊,早知道这位公子是您的朋友,小的们一定好好招待……”

一边说一边给周围人使着眼色,打手迅速撤离,庄家赶紧帮岳绎把他赢的钱都包起来……

形势忽然大劣转大优,岳绎不可置信地将视线转向钟鹤微——

钟鹤微走到他身边:“陈焕磊,礼部右侍郎陈大人之孙。”

“陈京的孙子?”岳绎压低声音问道。

钟鹤微点点头。看样子她这几日对岳绎的突击和耳提面命有点作用,这不都开始往脑子记了~

岳绎心下冷笑一声,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

当年嫉妒义父、阻挠义父论功行赏和阻止义父回京,数这个陈京喊得最凶;

他岳绎现在还动不了钟阁老,还动不了他的狗腿子兼爪牙了吗?

况且人都送上门来了,天予不取、必受其咎!

“不过他还是……”

钟鹤微话还没说完,岳绎便绽开一个大大的笑意,朝着陈焕磊恭敬地作了个揖:“岳绎多谢公子解围!”

两人互报家门后,倒跟一见如故般,拉扯着去了酒楼。

席上,陈焕磊举杯:“早听闻成安伯找回的长子器宇轩昂、英伟不凡,今日一见方知传言不虚,岳兄请受小弟一杯!”

“不敢不敢!”岳绎赶忙拦住他:“陈兄哪里话!我自从来到京城,只觉格格不入……”

“可今日陈兄帮岳绎解围,更让岳绎感怀,想来‘兄弟’也不过如此了!”

陈焕磊闻言,面上似有意动,用袖子拭了拭眼角,将杯中酒水一饮而尽:“岳兄此言真挚,实在是让人感动……”

钟鹤微就这么看着他们二人酒一杯接一杯地下肚,有些百无聊赖;

就走神了一会儿,陈焕磊已经啪的一拍酒桌:“走,岳兄,今日兄弟我做东,带你去豪赌一番!赢得算你,输了算我!”

岳绎面上酡红,脑子却清楚得很,不过依旧装出大着舌头的模样:“哪、哪里话!兄弟我今日还赢了不少呢,够咱哥俩耍得了……”

鸟星大小姐跟蚊子一样嗡嗡讨人厌的声音响起:“岳绎,你醉了,不能去!”

好不容易可以装作视而不见了,岳绎又怎会理她?和陈焕磊勾肩搭背地就往赌场走。

因着钟鹤微在侧,岳绎不会自己上手摇骰盅,不过他本身也没这个打算:

他还是用方才的手段——听大小;他有意控制,倒也不会把把都赢,胜率约莫十之七八。

所以在外人看来,他们两个只是今日运气很好的醉鬼罢了。

在赌场之中,司空见惯。

庄家出老千,胜率开始下滑的时候,陈焕磊终于也有些意兴阑珊。

他打了个酒嗝,胳膊挂在岳绎的脖子上:“兄、兄弟,玩这个也忒没意思了,哥们我知道个更有趣的玩意儿,若是玩得好了,加官进爵不成问题,兄弟我有门路……嗝——”

岳绎按下心中的狂喜:他还没提呢,对方就自己送上门来了!

他装作醉醺醺地抬起眼皮:“哦?愿闻其详……”

钟鹤微也本想凑过去听听他们到底说了什么,可是赌场声音太过嘈杂,听不十分真切。

这还没完,两人说完话,对视着嘿嘿傻笑,就叫人备轿往外跑!

钟鹤微无法,只得跟着上了岳绎的轿子,下轿后眼前一黑——

怎么会是这?承载了她黑暗记忆的地方!

天已擦黑,码了一个接一个谷堆的稻场似乎漫无边际;

在漫天星斗的映照下,本应是一派丰收的大好景象,在钟鹤微看来不啻于噩梦重现!

眼前的岳绎介于半醉半醒之间:声音清明洪亮,可眼神却如泛起漩涡的甘醇,诱人深陷其中……

“陈兄你听,这里的蛐蛐叫声是不是比佳人弹的曲还好听?”

陈焕磊已经醉倒在他的眼神中了,点头如捣蒜:“贤弟,你怎么知道这里这么多蛐蛐的啊!”

说完就撅着腚,侧着头听着蛐蛐叫,开始抓蛐蛐。

岳绎无声地喟叹:绑狗躺谷堆挨蛐蛐咬,是他此生难忘的一次绑架经历了……

钟鹤微现下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本章换源阅读
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