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绎的嘴都要咧到耳朵根后面了:
听大小姐这意思,是要带他去拿钱了?也是,人家钟大小姐在钱庄有个户头什么的,应该是很正常的事情吧?
就算探听不到姓钟的事,能赚到钱也是能接受的啊。
“走,先回去睡觉,明天带你搞钱。”钟鹤微一马当先,招招手就往岳府的方向走。
“得嘞!”岳绎屁颠屁颠地跟上。
可是睡在地板上的岳绎,后半夜忽然睁开了眼睛,唰的一下支棱起身子来,看着美滋滋睡在绳床上的钟鹤微,不解地开口:
“不是,大小姐为什么说的是‘搞’钱啊?不应该是‘拿’钱或者‘取’钱吗?”
然后翻来覆去地睡不着了。
第二天醒来,钟鹤微看着岳绎的两个黑眼圈还颇为不解:“没睡好?”
困扰了岳绎一晚上的问题终于可以问了,还没等他开口,钟鹤微又说出一句让他摸不着头脑的话:
“不过这样也好,又添上一层伪装。”
岳绎:“什么意思?”
钟鹤微没接茬:“带上条面巾,上街。”
“哦。”岳绎从善如流地掏出一条黑色面巾,就要往脸上罩——
“你干嘛!”钟鹤微真是被无语到了,“我说的是‘带’不是‘戴’!算了,我在这对牛弹琴干什么……”
*
钟鹤微和岳绎先出去刨食,下午的时候,岳绎才看见钟鹤微开始鬼鬼祟祟地活动——
钟鹤微因为离不开以岳绎为中心的方圆十步,岳绎只能被迫跟着她无头苍蝇一般这转那转,最后才在一个隐蔽的地方猫住。
就在岳绎终于忍不住,要问问大小姐到底要干什么的时候,大小姐总算开口了,指指脚下:
“就在这个位置,等会天刚擦黑的时候,对面府里会有个千金小姐出来,怀里会抱着霜戟。”
“你一定要趁着所有人都反应不迭的时候冲上去!吓那千金小姐一跳,那时她怀里的霜戟一定会被吓到脱手,你再抱起霜戟撒开丫子跑。”
“届时有人追你,你先顺着忠义巷一直往南跑,跑到右手边第三条胡同的时候赶紧钻进去;看见一棵大槐树的时候不要犹豫,立马往上爬过破墙;墙的那头就是庄稼人的田舍了,到时候天刚擦黑,满都是谷仓,你随便躲躲就行……”
“明天或者后天,你就给千金小姐家写信——”
岳绎接茬:“写信说‘霜戟在我手上,你要是不想他丧命,准备好金银若干,于某某时刻放到某某地点’……”
钟鹤微微笑着点点头:“一点就通嘛!”
废话,这是绑架加勒索——他就是干这个的,流程他可太熟了!
岳绎仰着脖子看着上头的匾额,“沈府”两个烫金且瘦长的字刺得他眼睛生疼——
他没记错的话,岳老爹说过,像这种别致字体的,都是圣上题的字,钟府就是这样的……
所以大小姐是让他,去绑架勒索京中他不了解、但定然是赫赫有名的沈家人?
岳绎顿时感觉眼前一黑:这钱,他不要了还不行吗?
岳绎都快要哭出来了:“钟、钟大小姐,我忽然想起来我手头倒也没那么困难;沈霜戟公子或者小姐失踪,我可是要掉脑袋的啊!”
钟鹤微定定地看着岳绎,忽然扑哧一下笑出声来:
“岳绎啊岳绎,你这个大脑袋里到底想的是什么啊?我什么时候说过霜戟是人了?”
“霜戟,是一条狮子犬,长得玉雪可爱,可亲人了~”
岳绎还有些愣怔:“所以大小姐,你是要偷、狗?”
方才还笑嘻嘻的大小姐顿时柳眉倒竖,声音也拔高了三个度,不过也只有他能听见:
“什么叫偷啊,那本来就是我的狗!”
钟鹤微撇撇嘴,忿忿地踢着她根本踢不动的小石子:
那年,哥哥给她寻摸来一只纯种的狮子犬幼犬,又可爱又黏人,她喜爱到睡觉都舍不得松开手;
可后来老头子想着要让哥哥和沈家结亲——即使两个孩子不过都十岁出头的年纪——两府之间走动便频繁了起来;
沈嘉那天来钟府找哥哥,对她的小霜戟也喜欢得爱不释手,沈嘉还没说什么呢,老头子大手一挥就把霜戟送给了沈嘉,甚至不顾她绝食相逼;
她甚至都不顾颜面、跑到无辜的哥哥面前大吵大闹,说不想让沈嘉当她的嫂子……
后来,沈钟两家不知怎么也就淡了,婚事自然也烟消云散,可她的霜戟却再也回不来了。
哥哥之后也给她找过其他猫猫狗狗,可是她留的下却守不住,养了又有什么用呢?
但她心里还是咽不下那口恶气。
她心里始终悬着根刺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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