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过的厚重骑兵靴的鞋底纹络不断钻探,终于回到了它熟悉的嫩绿草地,它看了一张张冷峻的面容。
扑哧。
心情烦躁的男人一脚踩爆从脚底钻出的恶心玩意,然后扶正自己帽沿上的火烈鸟。
那是他的幸运符号。
因为时间过于匆忙,火烈鸟没来得及换上肩带,这导致这一路上冷硬沉重的金属把他的肩膀磨得生疼。
不过万幸的是,他至少不用像身后的家伙那样,抱着一堆恼人的,还随时可能爆炸的金属罐在雨中发抖。
透过夜视仪那狭窄的方形窗口,火烈鸟能清晰地看见矗立在不远处的高大身形。
缄默,危险,令人恐惧的气息。
怪物。
火烈鸟吞了吞口水,他认得怪物身旁的没了心脏的尸体。
钢牙。
他也曾是钢牙小队的一员,老实说,钢牙除了平日里有些不着调,也没什么大本事,还老喜欢吹牛。
但相比那些动不动就勒索队员血汗,冲锋也是躲在人墙后头的小队长们,钢牙的人品还不错的。
他会为小队接一些不太危险的活计,会请你去酒吧喝酒,并表演他的经典赌局,甚至还会在过节时给队员写节日卡片。
(节日快乐,多喝两杯,枪收好,别对着嘴巴开枪。——你们永远的老大。)
“我快抱不住了。”
身后传来同伴的叫苦,他的外号叫蜥蜴。
火烈鸟回头做出一个可能是他这辈子最严肃的表情,示意他闭嘴。
在出发前,火炮长再三叮嘱过他们,这该死的怪物有着异常发达的感官。
余光撇向风雨交加的深沉夜空,火烈鸟在等待,等待信号的到来。
突然,瞳孔紧缩,怪物开始四下环顾,黑暗中眼睛闪烁着渗人的红光。
很快,转动停止,目光落地。
火烈鸟握住按压式握把的手不住颤抖。
怪物看向了自己。
———
“你确定这有用?”
菖蒲丛外。
临时搭起的高台。
高台之上管家放下手中的望眼镜,眉头微皱,他讨厌烟草那种辛辣的呛人味道,可身旁这长年与海浪打交道的家伙显然不具备察言观色的能力。
或者是说他乐于沉浸于自身的刻板印象,获得便利。
身材矮壮,脖子红粗,活脱脱像一只脾气倔强的斗牛梗,也只有煤气灯下的影子还有几分修长的意味。
这家伙一手扶着栏杆,一手拨弄着空中他刚刚吐出的烟圈,半响才张开他那被海盐与败血侵蚀得,只剩几颗松动牙齿,发黑牙床的嘴巴,挤出一个难看的笑容。
“管家大人,不知道您有没有为谷仓里的老鼠发过愁。
其中里面有只老鼠动作敏捷,视力优秀,听力极佳,急了眼,甚至还能咬死几只笨猫。
哼哼,算是老鼠中的一把好手。”
“什么?”
“嘿嘿,我是说,这只聪明的老鼠还懂得躲藏。
哎,太难了。
即便是经验老道的猫也难说不会有失手的时候。”
管家看向男人,眉头已经簇成曲折的小丘,他实在没有心情听他讲不知道是从乞丐窝还是快活场所的某张满是褶皱的肚皮上听来的,无聊透顶的寓言故事。
勋爵已经坐上马车,前往运输行会,自己也刚刚从装有红石传输器的密室回来,勋爵交代的事情他已一一落实完毕。
现在只剩下那只在恼人蒲苇间穿行的凶手。
“所以你会怎么做,怎么抓住这只该死老鼠。”
一是为了顾及绅士礼节,二是男人在二少爷的船上也有着一定地位,他是一名火炮长,管家由此强压着怒火。
“不找了。”
“....?”
“嘿嘿,不找了。”
火炮长笑着将烟蒂弹飞,声音轻快。
“把老鼠,连着谷仓一起烧掉。
即便它能侥幸逃过一劫,守在谷仓外的猫,口水早就流了一地。
我们只需要尽情欣赏这场猫鼠追逐的游戏。
谷仓再建很容易,至于粮食.....反正有人种,再抢就好了!”
“......”
管家没有说话,对于男人他现在只有一个评价。
男人对得起自己海盗的工作。
“一组准备好了,火炮长。”
“二组准备好了,火炮长。”
“三组随时待命,火炮长”
高台下相继传来响亮的汇报。
火炮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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