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蓉小院。
陆言下笔的动作越来越慢，书写的字迹也越来越淡。
身后宣纸几乎堆满了整个书房。
某一刻，他下笔的动作忽然顿住，随机抬腿信步走向小院。
一息。
两息。
三息。
哗啦啦。
门开后，有北风吹过，带起满地宣纸洋洋洒洒的四散开来。
白花花一片围绕在陆言周身，一时竟分不出究竟是大雪还是纸张。
此前灌溉入体的浩然正气涌动，在文气的牵引下，迅速冲向四肢百骸。
嗡嗡。
他的筋骨在轰鸣，血肉在激昂，经络在喧嚣！
整个身体也以肉眼可查的速度，增大一圈！
咔！
刚刚抵达小院的几名大儒，脚又又又一次顿在空中。
李慕白很是震惊，一把揪掉旁边陈泰到胸前的胡须，失声道：
“靠！这小子又破境了？”
“文胆守本心，文气强体魄！”
陈泰和张慎对视一眼，两人呼吸有些急促，
“这是七品仁者境破镜的现象啊！”
如果说，武夫踏入八品，会洗精伐髓，肉身会有极大地蜕变。
那么对于儒家学子来说，就只有踏入七品，身体才会得到第一次强化。
“嗯？你们怎么愣在这？”
紫阳居士姗姗来迟，他因为不认路不得不在许薪年的带领下，才来到。
一眼就看到三人愣在门口，打趣道：“来那么早，不还是没进去嘛！”
说罢，自己走了进去。
可刚到门口，抬起脚，就被内里的景象惊到了。
咕嘟。
他艰难地咽了口唾沫，有些不敢相信道：“辞旧，你说他是什么时候入得学院？”
“去、去、去年……”
“一年……一年时间，就踏入七品仁者境界了？”紫阳居士呼吸更加急促了。
这是天才呀！
“岂止！”看到旁边同僚没见识的样子，张慎理了理自己的山羊须，扶手而立道，“没记错的话，他前日才踏入的八品吧？”
李慕白深深吸了口气，总结道：“准确的说，是一晚上踏入八品，两晚上踏入七品。”
啥?
紫阳居士人傻了，抬起的脚都有些不知该如何是好。
如果不是知道同僚性情，他恐怕真以为实在开玩笑了。
云鹿书院颓微两百年，多久没见过这等天姿绰约的学生了？
就算是当初书院威压九州的时候，也没多少这等天赋的学生吧？
莫不是儒圣显灵？！
渐渐地，他的眼神开始发生变化。
如果一开始还只是对才情的惊喜吧，那么现在就是对未来的重视！
“切，土鳖。”
这一刻，一直被压制的张慎忽然就支棱起来了。
“嘶！那支笔，有点眼熟啊……”
心有不甘的朱退之紧随其后，一眼就看到了陆言手中拿着的毛笔，眼皮狂跳。
“他腰里别着的是不是陈先生的兵书？”
“这册兵书，可是能够用出类似于言出法随能力的宝贝呀！”
“乖乖嘞，这还是我认识的陆谨之吗？”
听着周围的讨论，朱退之眼中的不甘渐渐沉寂。
二者差距，太大了！
果然是七品。”张慎回过神来，感慨万千，“对了，踏入七品洗髓后，会不会排除污垢……”
这么一说，另外三名大儒都顿了下，脸上的表情也有些精彩起来。
尤其是李慕白二人，能够看到未来文圣的丑相，似乎也不错呀？
“嘶，好臭啊……”
淬体完成，陆言还未睁眼就闻到了一股呛鼻的臭味。
他低头看向己身，这才发现体内不知何时，竟然排出许多污垢，沾满衣襟。
“看来得洗个澡了啊……”
他抬首望天，面朝白云，伸开胳膊，任由雪花落下。
“他要干嘛？”
“他不会要用大雨洗漱吧？”
“可……”有学子疑惑抬头，除了看到大雪就是白云，捂着鼻子道，“这么大的风雪，不可能有雨吧？”
但！
与他们不同。
三名大儒却浑身一震，心中陡然升起一个念头：不是吧？！难道又要出口成章？
儒圣当初也不敢这么玩吧？
陆言并未留意门口众人，他只是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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