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深沉的夜幕之下,金陵黄门的支锅人展现出了令人惊叹的敬业姿态。他们或挺直站立,身姿如松,或随意地盘腿而坐,姿态各异,然而自始至终,他们的身躯都如同忠诚的卫士一般,紧紧围绕在那神秘而古老的锦衣卫墓的四周,不曾有丝毫的偏离。
夜,静谧得仿佛能听见时间流淌的声音,万籁俱寂之中,偶尔才能捕捉到他们低沉而断续的对话声,悠悠地在空气中飘荡。
“熬完今天晚上,兄弟们总算可以睡个踏踏实实、舒舒服服的好觉了。”其中一人的声音带着深深的疲惫,却又透露出一丝即将解脱的期待。
“特么的!那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走马阴阳的家伙,居然还敢妄想着跟我们黄少爷斗,简直是自不量力、不知死活!”另一个人的语气中充满了不屑和轻蔑,仿佛对那所谓的走马阴阳之人极为蔑视。
“咱在这鸟不拉屎、荒僻无人的林子里潜藏了足足半个月之久,风餐露宿,饱受折磨,今天这锅总算彻底支棱起来了……”又一人感慨万千地说道,话语里既有艰辛的回忆,又有即将收获的兴奋。
“里面的玉带龙胆珠可是事关重大,来不得半点儿马虎和疏忽……大家都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再咬咬牙坚持一会儿。”这声音显得严肃而庄重,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显然是这群人中的头目在发话。
“……”
时光悄然流逝,四五十分钟之后,卞五终于成功地牵着十几头牛,悄无声息地登上了山。
这些牛在卞五那神奇而巧妙的驯服手段之下,温顺乖巧得令人咋舌,从头到尾竟然没有发出哪怕一丝一毫的声响。而且,我敏锐地注意到,每头牛身上都背着厚厚的稻草,牛蹄下面也精心包裹着柔软的稻草,如此一来,它们走起路来几乎听不到任何细微的响动,仿佛幽灵一般轻盈无声。
不得不说,卞五在处理这件事上的手段着实堪称一流,让人不得不佩服他的技艺和智慧。
我们小心翼翼、屏气凝神地将汽油缓缓地浸润在牛背的稻草之上,动作轻柔得如同在呵护珍贵的宝物,生怕发出任何一点不必要的声音。
卞五压低了声音,那声音仿佛从地底深处传来,充满了紧张和焦虑,问道:“到底什么时候动手?我真的担心下面的几位兄弟再也支撑不住了。”
我瞄了一眼手中的时间工具,同样压低声音,沉稳地回应道:“再耐心稍等片刻。”
我们务必得等到凌晨四五点这个关键的时刻。
因为在这个特殊的时间段,人的困倦会达到顶点,防备之心也会变得最为薄弱,一旦遭遇突发状况,脑子的反应速度无疑是最慢的。
卞五下面的几个兄弟已经疲惫不堪,无法拖延到天亮,所以我们只能选择在这个生死攸关的节点动手,放手一搏。
我需要为卞五预留出足够的下墓穴救人的时间,分秒必争。
此外,我还精心留了后手。
一旦出现无法预料的意外变故,导致我们的计划不幸失败,就必须毫不犹豫地向公家报案。
同时,还要留出充裕的时间让公家赶来处理,以应对可能出现的最坏情况。
这些牛除了偶尔拉大便时发出极其细微、几不可闻的动静之外,其余时候都如同哑巴一般寂静无声。
我内心的紧张如汹涌的波涛,一浪高过一浪,甚至比之前在码头点地炮时还要紧张数倍。
一来,此次事情发生得太过突然,如同疾风骤雨,让人猝不及防,计划的制定也极为仓促,充满了不确定性,我完全无法确定这个临时拼凑的办法究竟是否可行,是否能达到我们预期的效果。二来,稍有哪怕是一丝一毫的闪失,不仅墓地里面那三条鲜活的人命将瞬间消逝,化为乌有,就连我、卞五、肖胖子也会瞬间陷入万劫不复的深渊,永无翻身之日。
这无疑是一场惊心动魄、赌上一切的豪赌!
为了试图缓解内心那几乎要将我吞噬的巨大压力,我强行转移思绪,转过头,用尽量平稳的语气问卞五:“这些牛,你究竟是怎么做到让它们如此听话,如此配合的?”
卞五闻言,挠了挠头,脸上露出一丝略带得意的神情,说道:“这不过是盗门里一些不为人知的小手段罢了,给它们喂了点特制的秘药,药效能够持续到天亮,确保它们乖乖听话。”
我深吸一口气,回应道:“佩服,真有你的,这手段真是绝了。”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终于到了四点钟。
此时的金陵黄门之人,已然被疲惫和困倦折磨得有些难以支撑下去了。
除了两位意志坚定、强打精神值守洞口的人还在苦苦坚守,其余的人早已东倒西歪,随意地瘫坐在地上,形象狼狈不堪。
能够勉强撑住的,在闷头抽着烟,那烟头的火光在黑暗中明明灭灭,如同他们飘忽不定的意志。撑不住的则背靠背打起了呼噜,呼噜声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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