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内，凄厉的惨叫声，终于停歇。
然而竟是无人敢走进红楼查看。
毕竟刚才曹大人大发雷霆，也不知如何整治那个不知死活的郭家二姑娘，就算是教坊司的女官都不愿意触这个霉头。
唯有黄蓉，听到那边没了动静，一颗心不断地往下疯狂坠落。
好几次，她都想从地上捡根木棍，冲进红楼，就算一身武功全失，单凭自己对于打狗棒法的记忆，就算不能杀人报仇，最起码也可以痛打那狗官一顿吧？
“黄蓉！你找死？”
一个凌厉的声音响起，是专门负责教授这批新人舞蹈的教习，沉着一张脸，手中的皮鞭噼啪作响。
很明显，这个黄蓉的女儿大大得罪了曹大人，说不定就要被连带。
那么自己在这里痛打这贱人一顿，那就能让曹大人更满意。
嘶！
黄蓉心中一横，正要动作。
忽然红楼那边传来动静，有人在里面淡淡开口道：“来人！把这小贱人抬出去！别弄脏了本官的地方！”
啊！
黄蓉愣怔时，早有数人应声进入红楼，不多一会儿便用担架抬了生死不知的郭襄出来。
“襄儿！！”
黄蓉锥心刺血，痛呼一声扑上去，双目赤红，就连刚刚训斥她的女教习，竟也不敢阻拦。
黄蓉浑身剧烈颤抖，看着郭襄浑身血肉模糊，只有出的气，没了进的气。
仿佛，随时都要香消玉殒。
原本冠绝襄阳城的花容月貌，这会儿更是早就被不知名的利器划得乱七八糟，鲜血淋漓，要不是身上的衣衫熟悉，就连黄蓉这个做娘的，竟也认不出自己的女儿。
这样活着！还不如死了！
黄蓉悲呼一声，浑身的气机疯狂涌动，然而因为之前服用的霸道散功药物，却是依然无法提聚半点内劲。
然而即便如此，她还是决定拼死一搏，哪怕只是发泄一顿就死在这里，也就这样了！
黄蓉最后握了握郭襄的手，泪水夺眶而出，仿佛在做最后的道别。
又或许，不久之后，母女二人便会在黄泉路上相见，也不寂寞。
“狗……”
嗯？
一句狗官刚要吼出咽喉，黄蓉陡然觉得，掌心竟然传来异样，被用力反握了一下。
诧异之下，黄蓉知道情况有异，连忙俯下身子，挡住其他人视线。
果然，“昏迷不醒”的郭襄睁开眼，对着黄蓉眨了眨，然后重新紧闭。
嘶！
黄蓉心念电转，霎时间就有所明悟。
她知道现在无数眼睛盯着这边，不能露出丝毫马脚，否则万事皆休。
“黄蓉！你刚才说什么！”
早有女官冲上来，一边拉扯黄蓉，一边厉声质问道：“你好大胆子！到了这里，还敢强横？你刚才说，狗什么？竟敢侮辱曹大人么？”
“不，不不。”黄蓉眉头微动，不抬头，而是继续对着郭襄哭道：“狗剩子啊……你怎敢得罪大人，忘了娘怎么跟你说的么？我是要你多顺着曹大人一点啊！”
看热闹的纷纷迷茫，就连同在襄阳城的那些犯官女眷，也都面面相觑。
郭襄，郭二姑娘，从前身份何等尊贵！
竟然，也有个如此低贱的小名，叫狗剩子？
奇哉怪也！
“哼！”那女官也是稍稍意外，但依然声色俱厉，喝道：“继续操练舞蹈，若是三天之内还不能学会基本的动作，小心皮鞭伺候！”
……
对于黄蓉受到的训斥，众女依然还是幸灾乐祸者居多。
这是人性。
尤其是看到郭襄被打得生死不知，容貌更是尽毁，有许多女人反而暗暗高兴。
来到教坊司已经是第二天了，从各种途径打听到，这里的女人虽然都是贱籍，却也同样分了阶层。
那些雅致华美的小楼里，住的都是花魁。
花魁，也是贱籍，但生活一应用度方面，都极为优待。
原本郭襄的容貌年龄，很有希望成为花魁的级别，但她不识抬举得罪大人，活该被打死。
而在各花魁楼中的那些已经确立了地位的姑娘，看到今天发生的事情，心中却也有不同的计较。
从前觉得这位曹大人，也算是挺好说话。
没想到，发起怒来，如此恐怖！
这里是教坊司啊！
以后，还是千万不要得罪了他，否则郭襄的今天，就是她们的明天。
郭襄被抬下去了，由教坊司专门的医官负责救治。
但在绝大多数人看来，如此恐怖沉重的伤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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