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肖典史说笑了。”
“你可不是普通的典史,身负王命,实为钦探。”
“若要深论,就算是一县知县比起你的命来说,也贵不了多少?”
卢百户说着,不无讥讽道:“如此说来,除非是一府主官来了,否则谁能比肖典史命贵呢?”
然而他却见到肖重的脸上非但没有一丝一毫的惶恐,反而是露出了几分玩味之色,令得他的心头猛地咯噔一跳。
“知府何等金贵,肖某是万万请不来的。”
“不过想必轿子中的那位大人,比起知府而言也不差。”
“倘若卢百户想要为难肖某,不若见过里面那位大人再说如何?”
肖重边说着,便朝着一旁退了开来。
他身后的那些亲卫和捕快见状,同样是会意地如潮水一般朝两边涌去。
在队伍最中心的一个马车便露了出来,令得卢百户面色微微绷紧。
他下意识和罗总旗互视一眼,皆是看到了对方眼中的狐疑。
“卢大人,依标下拙见,此乃虚张声势罢了。”
“这肖重必是黔驴技穷,哄骗我等,切莫要被唬住,以遂了他的心计!”
罗总旗脸上满是不信和不屑,眼下有了卢百户的撑腰,他根本就不将肖重放在眼中。
他要乘胜追击,痛打落水狗还来不及呢,怎么可能轻信肖重?
然而卢百户却是摆了摆手:“无妨,眼下咋们是瓮中捉鳖,倒也不怕他们能跑了。”
“姑且看看他肖重有什么依仗。”
“若真是虚张声势,再慢慢炮制他尚且不迟。”
卢百户都这般发话,纵使罗总旗再如何不甘,也只能忍气吞声的退到了一旁,冷冷的看着肖重。
肖重那张年轻的面孔落在罗总旗的眼中是万般可恨,直教他满是愤怨和杀意。
当初他第一次和肖重碰面,意图贿赂肖重不成,没有丝毫的颜面。
而第二次更是让副手被肖重一刀砍了。
肖重落在他手上最近的一次,便是在临海所,只可惜要以大局为重,他无论如何也不敢忤逆卢百户斩了肖重。
但是他们千算万算都算不到,肖重即使身在临海所中,依旧能摆他们一道。
以至于让他们如今在未名府成为了许多势力的眼中钉,肉中刺,只能收留诸多流匪以拥兵自重,只求自保。
“这一次,我必杀你!”
罗总旗的眼中闪过一抹森森杀气,死死地盯着肖重,摁着刀柄的手都青筋勃发。
然而肖重只是淡然瞥视他一眼,便转身朝着后方的马车拱手朗声道:“劳烦郑大人下车一询!”
肖重话音刚落,马车中传来一阵窸窣声。
不多时,那帘子微微掀开,郑巡按那清瘦的身影从其中站起。
他站在车台上,居高临下的朝左右掠了一眼,方才徐徐踏到地面上,朝着肖重的方向大步走来。
随着他的出现,马队中的所有人都是面露恭谨之色。
郑巡按所到之处,无人莫不敢不低头行礼。
对面的卢百户见状,眼中露出了一抹惊色。
他虽是个武官,但也算是混迹宦海多年了,自然不难看出那从马车中走出的中年人浑身都有一股子久居上位的威严。
那举手投足间所散发出的不容置疑,与卢百户在江南卫所见到的那些大人物颇为相似。
甚至就算是江宁卫的千户大人也没有这般气场。
“难不成他真的是濂化府的某位大官不成?”
原先还不信肖重这马队中能有什么大人物的卢百户心中不知不觉已经开始动摇。
“若果真如此那就麻烦了。”
他眼中闪过一抹犹豫之色。
虽然眼下濂化府势微,自身难保。
但是那濂化府府官也非好相与的,毕竟他们身后站着的可是朝廷,并不会因为因为濂化府不景气,就任由濂化府府官生死而不顾。
他们连肖重这种钦探都不能轻动,更何况是府官?
不过卢百户也不是沉不住气的人,若是让肖重仅仅是请出一个来路不明的人便将他震慑住,日后还如何管控手下的人?
当即卢百户也是冷哼一声,丝毫不惧地大步上前,在距离马队不足一丈的地方顿足。
他的视线毫不掩饰地朝着郑巡按扫去,肆无忌惮的上下打量着,眼中满是狐疑。
虽然一个府官他不能轻动,否则就连江宁卫也保不住他。
但若只是羞辱一番倒也无甚么,毕竟整个濂化府,出了那知府,同知他不敢轻视,其余的府官皆不在他的眼中。
毕竟这濂化府比起未名府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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