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名为吴大勋的匪首面色一紧,正欲说话。
“哎,不急。”肖重直接挥手打断,悠然道:“我们慢慢谈。”
听到这里,吴大勋也意识到了自己失态,面色变幻几次后,面色平静了下来。
沉默了一会后,吴大勋开口问道,话语中带着疑惑。
“肖典史是怎么查到某家的?”
他并没有选择矢口否认,既然肖重能带着名字来,他便知道抵口不认毫无用处。
他相信自己的兄弟中没有人会出卖,毕竟大家都是生死相予的弟兄。
肖重再酌一口浓茶后才徐徐开口:“这有何难。”
“派遣军士去过边城厮杀,还活着回来的,武艺高强,又有威望,一查便知。”
“你们不可能拿得到临海所的军册。”吴大勋面露不信。
“这是自然,先不说临海所给不给。”
“仅仅是与未名府这百里路程,一去一回也不是本典史做得到的。”
说到这里,肖重将手中茶杯搁置一旁,幽幽道。
“但不要忘了,临海所遣兵边城,调凭军册可是要途转未名府。”
“本官想要调阅,花点时间即可。”
吴大勋听闻,脸上顿时露出恍然之色:“原来如此。”
“肖典史果真干练,但吴某也不会乖乖就范的。”他旋即摇了摇头。
“嗯,性格坚毅,能从兵荒马乱的疆场活着回来,确实有你的本事。”,肖重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长身而起,绕着吴大勋徐徐踱步。
此时吴大勋的上衣为了上药,早已被剥得干净。
除了新添的箭伤后,背部更有狰狞乌黑,早已结痂的旧伤。
这都是吴大勋在边城死里逃生后留下的。
“为朝廷出过力,为朝廷流过血,你若能配合,本典史能为你争取一条活路。”,肖重道。
“呵呵,朝廷,一群蠹虫。”,吴大勋面露讥刺。
这一句话将肖重也骂在了其中,但肖重毫不在意。
“你不怕死,但你那群弟兄怕不怕。”
“若是都不怕,那就得好好想想你们背后的家人了。”肖重继续攻心。
吴大勋问言,脸上露出一抹挣扎,旋即沉默。
他脸上那一闪而逝的异色被肖重不动声色的收在心底,有所了然。
可怜人必有可恨之处,反之必然。
触怒朝廷的后果不是一个商队百条性命加上千担粮食可以衡量的。
其中必有因果!
与此同时,一道声音从外面传来。
“肖典史,临海所来人了!”
肖重闻言眉峰不由得微皱,他没想到临海所来得竟然如此之快。
而吴大勋则是嘿嘿一笑,脸上露出得意之色。
“看来很快就能和肖典史在外面见了。”
“是吗。”肖重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大步朝外面走去。
此刻,监厅的公堂中,一人面色肃整的坐在客座上,大脚呈外八字,隐约可见有力。
而在他身后,又有两名面色严肃的带刀士卒,正直勾勾的盯着同样如临大敌的李云飞。
直到肖重在监牢中走入正厅,才打破了紧张的气氛。
“大人,您来了。”李云飞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朝肖重拱了拱手。
“这位乃是临海所的罗总旗。”他接着朝那坐姿板正的汉子看去。
至此,那汉子才搭耸的眼皮子才微抬,上下打量一番肖重,眼神毫无起伏。
肖重也没有回避,两人的视线在空气中似有碰撞。
“你们去外面候着。”那人朝身后的两名士卒命道。
直到此刻,肖重这才注意到正堂外的大门口,正齐刷刷的列着一群面无表情的士卒。
他们身披简甲,手中持矛,腰间别弩,显然是亲军精锐。
粗略一看人数,恐有三十四十人,这也怪不得李云飞这么紧张。
“呵呵,罗总旗如此大动干戈,可是要来本衙兴师问罪啊?”
肖重率先笑道,挥手让李云飞也退了下去。
他知道眼下的对话越少人知道越好。
而那罗总旗很傲,即使肖重先开口了,也丝毫没有起身迎话的意思。
依旧大大咧咧的靠坐着,一副目中无人的武人作派。
但作为正七品的总旗,他确实有傲视肖重的资格。
就连肖重背后的陈县丞也不过八品。
“肖典史是个能办事的人呐。”
“听说抓了劫商案的匪寇,果真雷厉风行。”罗总旗似笑非笑的看着肖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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