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范公子说的果真没错,肖典史是要一意孤行了!”罗总旗满是沸然之色。
“怪不得罗总旗消息如此灵通,原是奉了范家的命来。”肖重露出了然之色。
旋即他面色一正,呵斥道:“尔为七品朝廷命官,却甘为缙绅走狗。”
“若是本官将此事抖露出去,不知罗总旗这位置是否还坐得稳当!”
罗总旗虎躯一震,顿时勃然大怒,下意识地用拇指抵开刀把上!
镪!
他是上过沙场砍过脑袋的老卒,一身杀气摄人心魄。
霎那间,整个厅内肃意弥漫,陷入诡异的死忌中。
若是寻常人,看到那已经半出鞘的刀口早就吓得瘫若在地。
然而肖重却不惧反进,大步朝前的将脖子朝罗总旗伸了过去。
“特么的给你脸了!”
“来!有种你就砍了,要不敢你就是我孙子!”
“大胆!”罗总旗暴喝一声,虎目圆睁!
此刻他额头上青筋勃起,呼气声无比急促,似在按捺那愈涌愈烈的杀意。
但是半晌后,他猛然闭目,收敛心中的杀机,收刀入鞘。
“你的项上人头不该由本总旗取。”罗总旗紧绷着脸,僵硬道。
“呵呵。”肖重正身捋了捋衣襟:“看来罗孙子也不是一条真汉子。”
“七品的命呐,比肖某的贵,还是收敛些得好。”
罗总旗面色铁青,难看到了极点。
直到今天才见识到什么是滚刀肉。
像肖重这种的,实在让他无从下手。
“肖典史还是好自为之吧,得罪死了一府缙绅,用不着本总旗出手,大把人抢着收拾你。”,罗总旗的眼神就像看着一个死人一般。
肖重闻言也是心头一凛,似乎听到了一些不同寻常的意味。
但他明面上不动声色,朝着门外做了个请的手势:“不送。”
“是条汉子,可惜辽。”罗总旗故作怜悯的瞥了肖重一眼,便大步走了出去。
旋即又有一士卒走入正堂,将那箱银子和药包给提了去。
一行人这才轰隆隆的离开了衙门。
肖重立身在门口,看着他们远去卷起的烟尘,眼中满是寒意和思索。
他相信罗总旗不是单纯的撂狠话,其中必然另有所指。
“难不成他们真想杀朝廷命官?”肖重面露凛然。
想到这里,他挥了挥手,门外的李云飞立即走了进来:“大人吩咐。”
“通知黄锒到县丞衙候着本官。”肖重丢下一句话后,便大步走入正堂后的监牢中。
他直入监牢深处,再次回到精神萎靡的吴大勋身前。
“大人可是来放了吴某的。”吴大勋脸上露出讥诮和笃定。
“罗总旗已经走了。”肖重摇了摇头,吴大勋脸上的自信顿时僵住。
“不可能,他明明!”吴大勋罕见的面露急切。
“他带走的还有一箱银子和一包毒药。”肖重接着道。
“胡说!”吴大勋声音更沉。
“信不信由你。”肖重耸了耸肩:“如果本官没猜错,他是否应承过,会将你一众弟兄捞出来。”
“但他堂堂总旗身份,如何做这种脏事情授人以柄?”
至此,吴大勋的面色已如死人一般的毫无血色,苍白无比。
“大夏律上记载得很清楚。”
“杀人者,有钱作赔,无钱偿命,如此一来,你们身后的家人倒是安然无恙。”
“倘若罪名是造反呢?”肖重的声音彻底冰冷。
吴大勋惊悚的脸庞猛的抬起来,旋即面露狰狞之色,猛的朝前一扑!
咯吱!
他的身体被麻绳束缚得死死,纵然使出浑身解数也难以触及肖重分毫。
他竟是张着大口,想一举咬破肖重的喉咙!
可惜没了牙的老虎并不吓人。
肖重面无表情的直视他:“现在你只有两条路保住你与那些弟兄身后的家人。”
说罢,肖重走上前去拍了拍吴大勋的脸颊,漠然道
“要么敢往下查的官都没了,要么你招了。”
吴大勋神色中露出一抹挣扎,旋即整个人如同泄了气的皮球一般瘫软在木架上,良久才幽幽道:“田地,整个临海所再也没了一块军户的田地。”
李云飞在监牢入口处候着,确保没有人混进其中。
监牢幽深寂静,也不知过了多少个时辰,他才见肖重走出来。
此时的肖重虽然脸上难掩疲惫,但双目却是熠熠有光。
“大人,黄捕头已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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