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怕开罪大户?”肖重面色并不意外。
“属下,属下也是为肖大人着想。”此时黄锒被肖重幽幽道注视着,只觉背脊发凉。
他的鼻尖溢出一滴滴细汗,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声。
肖重深深地凝视他一眼后,拍了拍他的肩膀,呵呵笑道:“黄捕头是个爽快人。”
“但若是再不差这些大户手上有多少田地,恐怕未名府不日便会大乱。”
“而你我,性命旦夕不保啊。”肖重背手踱步,仰天长叹道。
黄锒和李云飞闻言,脸上都是露出一抹不以为然。
他们固然知道这些大户通过各种手段,兼并,吞拢了不少田地。
以至于不少农户都卖田为生,沦为佃户。
但若说这和大乱扯上关联,他们是万万不信的。
一群只会面朝黄土背朝天,手里唯一铁器就是农具的农户,能掀起什么大浪?
肖重将他们脸上的不信收入眼中,徐徐摇了摇头。
“农户不足惧,但若农户背后有制式士卒呢?”
“大人何出此言!”这一次,黄锒二人面色终是剧变。
“本官只说一句。”
肖重伸出了手指,声音压低道:“临海所的军屯,已经没有私田。”
轰隆!
肖重的话语如同惊雷一般敲击在黄锒二人头上,惊得他们悚然起身。
“这,这!”此刻二人脑袋都是一片空白,只觉得耳畔嗡嗡作响,回荡着肖重方才的话语。
直到他们后知后觉的将肖重的话与劫商案始末串联在一块,一个并不准确,但足够惊人的真相呼之欲出!
两人呼吸凝重无比,但黄锒老历干练,率先冷静下来。
他面色严肃的拱手道:“属下任凭肖大人差遣!”
肖重点了点头,他知道黄锒这种经年老吏一定明白问题的严重性。
“有任何线索,一定要多多收集,争取做出几个经典,本官另有大用。”
“属下定不负大人所托!”黄埔拱手后,便转身匆匆离去。
此时此刻,李云飞才从震惊中缓缓回神,面色复杂地望向肖重。
虽然他从肖重走马上任那一刻就跟着肖重办事。
但是数日下来,他只觉得此案是一团乱麻。
他实在不明白为何肖重要如此决绝地与那些经营未名府多年的大户划清干系。
直到现在他才明悟,后知后觉,背部的衣衫都被冷汗浸湿。
“李云飞,几日下来,本官看得出你是办事的人。”肖重将视线落在李云飞身上。
此人资历较黄锒要轻许多,在快班中,黄锒说话都比他更有分量。
而身兼皂班和壮班两班班头的曹云也比李云飞权力更甚。
三个班头中,李云飞既是要冲在最前面,又拿不到最大好处的。
但此人胜在脚踏实地,心思不多。
而肖重看重的,便是他的根基不深,能放心用,委以重任。
“谢大人夸奖。”李云飞拱了拱手,面色复杂。
作为三个班头中权位最低的,他很不想卷入漩涡中。
但恰恰他又是最没有拒绝权力的那一位,只能听之任之。
“你能衷心替我本事,本官亦不会亏待了你。”
“本官给你个承诺,此间事了,捕快二班的班头便是你!”
李云飞倏地抬头:“那黄捕头他!”
“他另有安排。”肖重摆了摆手:“本官只问你想不想。”
李云飞只觉口干舌燥,咕隆地咽下口唾沫后,垂头道:“全凭大人吩咐。”
肖重闻言也是会心一笑,这就是表忠心了。
旋即他转身到桌案后,抽出了一张厚纸平铺开来,赫然是一张地图。
地图篇幅不大,主要是描绘了包括未名府在内的几个沿海边府。
“过来一观。”肖重朝毕恭毕敬的李云飞招了招手。
李云飞小步上前,将视线落在地图上肖重所指的地方:“可认得这是哪里?”
“回大人,此为大名湖。”李云飞不假思索道。
“不错,以此湖为源头,上中下游共延伸了以擂州府,冒明府,峡山府,未名府,濂化府的大名湖系府城。”
“五府中,又以擂州府盘踞上游,冒明府,峡山府居中,而未名府与濂化府则在下游。”
“大人词话何意?”李云飞面露不解的拱了拱手。
毕竟这些都是人尽皆知的常识,然而肖重的语气却是逐渐冰冷了起来。
“但据本官所知,近十年来,处于下游的未名府和濂化府是饱受旱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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