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旗大人,这范家安排的人还算靠谱。”
“只要他们把这潭水搅浑了,到时候这群愚民还不得听我们说话吗?”
副手朝最前方的罗总旗低声道,脸上满是得色。
罗总旗夹坐马上,双眼半合,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
听了副手的话语也只是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若那肖典史打定主意要做缩头乌龟,就算这水搅得再混他也不蹚。”
副手闻言,顿露鄙夷之色:“这等胆小如鼠之辈也敢来插手劫商案,谁给他的胆子。”
“混账!”
罗总旗闻言,顿时呵斥一声:“我等与劫商案有何干系?倘若再失言,你便请辞吧!”
副手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顿时噤若寒蝉道:“小的该死,还请罗总见谅!”
看到他这副模样,罗总旗这才面色稍缓:“你且记住了。”
“我等前来桂枝县衙兴师问罪只是因为那姓肖的冤杀我临海所士卒,仅此而已!”
“是!”
副手重重地点头,脸上是对罗总旗的恭顺,但心里却充满了对肖重的怨恨。
若非是他龟缩不出,何至于让自己言多话失,恼了罗总旗!
“弟兄们,这桂枝县衙果真是藏头露尾,难道就没有一个主事的!”
“没有一个能为百姓办事的不成?”
副手高声扬言道,左右百姓闻言,面色皆是异彩纷呈。
有的人本来心中还有些摇摆不定,但是此刻听着那些恂恂善诱的话语。
又看到桂枝县衙如同真的心虚了一般紧闭大门,就算是不知情的也信了七分。
然而就在此刻,桂枝县大门吱呀一声轰然打开,一道嘹亮的声音响起。
“是何人胆敢违堵县衙门户,大声喧哗,此为碍行明法之罪!”
随着那道声音落下,一道修长的身影缓步从门后走出,赫然是肖重!
看到正主出来,无论是那些临海所的士卒还是围观的百姓皆是一静。
原先那些再故意挑唆,有意唆使百姓,引起群愤的人也是缄口不言。
肖重那如刀锋般的锐利眼神所过之处,百姓无不面露惧色,而刚才出言不轨的人更是连忙低下头,生怕被注意到。
“一群藏头露尾的鼠辈。”
看着人群中那些目光躲躲闪闪的人,肖重不用想也知道来路不明,当即冷冷一笑。
然而这句话落在了那临海所小旗的耳中,便好似在直讽他一般,瞬间跳怒。
“姓肖的你果真藏不住了!”
“既然主动出来,那无论如何也要给我们临海所弟兄一个交代!”
“否则今日这县衙大门,你出得来可未必回得去了!”
那副手冷冷笑道,策马提疆到肖重身前。
此时肖重负手钟立在台阶上,而副手则是骑马,两人皆可平视。
他用不屑的眼神上下打量了肖重一番:“果真一副奸相。”
然而他话语中的攻讦和嘲讽全然不能让肖重泛起丝毫波澜。
“本典史行事何须向尔等交代?”
那副手扬鞭抽打在台阶上厉声道:“还想狡辩!”
“我临海所小旗,吴大勋可是死在你手里!”
“我亲手射杀的他。”
面对诘问,肖重坦荡点头道。
那副手没想到肖重竟然如此干脆利落,顿时一愕。
旋即面露恼怒道:“我临海所上下士卒屯田一方,戍卫海疆。”
“我们在前方与海寇拼命,此僚却冤杀我将士!”
“弟兄们,冤不冤!”
那副手义愤填膺的高声喊道。
顿时,身后的数十名士卒齐声高喝:“冤!”
“如何能平冤!”
副手喝问。
“交出元凶!返还尸首!赔银千两!”
数十名士卒如同早已演练过的一般,齐声喝道。
“你们大胆!什么元凶!还赔银千两!”
“我看尔等分明是狮子大开口!”
闻讯赶来的郑师爷听闻,顿时气急,抬手指着他们痛斥道:“此乃讹诈!”
咻!
下一刻,只听得一记破空声。
一枚箭矢携带着凛冽寒光瞬间由远而近,直接擦着肖重的肩膀朝郑师爷射去!
咚!
一声脆响,箭矢直接射入了郑师爷身旁的门框上,入木数尺,翎羽犹自震颤,可见力道之大。
而在那边,一直缄默不语的罗总旗才一脸傲然地将手中长弓垂下:“这只是个小小的警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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