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驴之梦(二十六) (1/2)

我是一头憨驴,也是一头傻驴,为了外出打工多挣钱,被同村的好友倒卖到千里之外的磨坊。在宁夏银川的在建磨坊,我在努力工作的同时,不仅学会了经常自我提醒,也学会了自我鼓励,尤其是在工作中和日常生活上受到了委屈,我就会自己告诉自己。你上有老人需要赡养,下有儿女需要你担负他们谈婚论嫁的责任,能坚持一天就要多坚持一天,只要有百分之一的希望,你就要咬紧牙关坚持干到工程结束,决不能因为吃苦受累就半途而废去当逃兵。

刚到银川时,虽已是春天,但银川的沙尘暴却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白天,天空还是那么蓝,阳光明媚,仿佛一切都很美好。然而,到了晚上,天空却变得一片金黄,连沙子都能在夜晚的灯光下清晰可见。遮天蔽日的沙尘暴,给银川披上了一层金黄的外衣,整个世界仿佛都被它染成了金色。那种景象既令人震撼,又让人觉得鼻子发酸,呼吸道有些难受。从春天熬到了夏天,虽然银川的夏天也很炎热,但昼夜温差较大。夏天中午最热的时候,最高温度也不到三十度,而早晚更是凉爽,感觉只有十几度。当劳累了一天的身躯,疲乏地躺在温度适宜的床上,虽说是盛夏季节,但我们也不觉得热。银川的秋天很短暂,在我的印象里,昨天的银川还是晴空万里,艳阳高照,就因为一场持续了两三天的秋雨,让今天的我就颇感风冷刺骨寒气逼人。由于气温骤降,我发现大街上来来往往的行人,全都从上到下包裹的严严实实,只留一双眼睛用来看路。由于路上的行人减少了许多,街头巷尾那些沿街售卖的小商贩们,也没有了往日的精气神去大声吆喝。他们打开喇叭循环播放,而自己却蹲坐在一边裹着大衣,既焦急又无奈地等待着顾客的光临。骑共享单车的人突然少了,坐公交车的人反而越来越多,公交车站台上等候坐车的人,一边措手跺脚地东张西望,一边懊恼地埋怨着公交车的晚点。

在新建的磨坊工地,虽然近几日平均温度都在0℃到14℃之间,但4~5级的西北风却成了这座城市最忠实的访客。刚走下大巴车,我们就看见半空中飞舞着塑料袋和废纸屑,磨坊里的国槐和毛白杨,更是拼了命似的扭动着腰肢,让树梢顶部几片仅存的树叶纷纷落下。又是一阵强劲有力的风,它胁迫着地上的沙土,在空旷的建设工地上来回飘荡,空气中弥漫着呛人的尘土味。看着凛冽的风在工地上施虐,我们每个人的内心都在打怵,即使穿着厚厚的毛衣毛裤,也能感受到西北风的寒冷。为了防止冷风侵袭我们的脸颊,大家都自费购买了防寒头套和围脖,戴上它既能有效阻挡寒风的侵袭,也能保护头部和面部免受寒风的伤害,更能减少体内的热量从脖颈处散发出去。

站在十几米高的脚手架上,听着风的呐喊声,再看看脚下来回摇曳的树梢,我的内心时而忧心忡忡,时而又有些兴奋,时而又有些举棋不定。因为就在今天,我们基建队的负责人特意找到了我,他首先对我给予了口头表扬,表扬我在工作中既敢于不怕苦不怕累,又敢于出力流汗。紧接着,他又问我明年是否还想来这里跟着他干,见我没有立即表态,他又拍着胸脯向我承诺,明年我要是来这里,工资一天240元。如果我要是有能力,能再多带来几个干杂活的小工,他们的工资有我来谈,多出的钱都给我。负责人的话,犹如一颗威力强大的重磅炸弹,让我的内心久久难以平静。明年我要是继续来这里,一天能多挣40元,一个月就是1200元,要是再干8个月,就能比今年多挣9600元。要是再多找几个人,我也给他们200元一天,按照5个人算,一天就能多挣200元,一月就是6000元,一年就是48000元。再加上自己8个月的收入,这样算下来,8个月就能挣10万元。呸呸呸,我怎么能有这样的想法。刚想到这里,善良的心和理智的大脑,就不约而同地反复告诫我,你可千万不能有这样的想法。挣街坊四邻或者是上下邻村人的辛苦钱!这事要是传扬出去,不仅昧良心,也会遭到报应。家乡的父老乡亲和亲朋好友,他们不仅会指着你的脊梁骨一起谴责你,也会用恶毒的语言咒骂你,更会在茶余饭后讽刺你、嘲笑你。

我为自己有这样贪婪、可耻的想法感到羞愧。想一想当初,得知自己的辛苦钱被同村人每天拿走40元后,自己在懊悔的同时,更是不止一次咒骂他。现在,自己怎么能为了钱,也和他一样,昧着良心去挣出力流汗人的辛苦钱。明年我还来这里吗?在这里工作每天两头不见太阳,早上睁开眼就是抓紧时间吃饭,然后就是去工地。晚上回来,又是抓紧时间吃饭,然后是洗漱、睡觉。一天工作十个小时,进入工地只要在上厕所的时候,才能稍微休息一会儿,其它时间都在白帽子和红帽子的监管下之下,并且这里的伙食也不能算好。把这里的一切,一五一十地告诉想来打工的街坊朋友,他们要是想来就给自己做个伴。他们要是不想来,自己……,唉!算了,就权当自己犯了国法,被多判了八个月的刑。明年自己还独自来,毕竟一天240元,一月就是7200元,八个月就是57600元。

想到明年,想到八个月我就能挣57600元,内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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