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言我一语,低声交头接耳。
堡主乌进忠立即呵斥众人道:
“闲杂人等保持肃静,若是能退到门外去,最好不过了。”
众人顿时吓退,给弥留之际的水深留出了喘息的空间。
“北征......战败......”
水深的声音极其微弱,那是濒死之人难以咽下的气息。
“胡虏......南下......”
水深断断续续,还没说完,就背过头,昏死过去了。
堡主乌进忠见状,慌忙对围观的众人质问道:
“去请乡医了吗?乡医他人呢?人来了吗?”
“来了来了,乡医人来了。”
说话声从众人身后传来,想来早就到了,被堵在了门外。
原来是乡团的人闻声赶来,且早去请来了乡医。
数年前便有诏令,国朝北境乡村,召集乡民,自备兵械,弓刀鼓板,团结为社,勤学武艺,弓箭刀枪皆训练有素,当自保卫,以备胡虏群盗。
此时,乡团的壮士们在闲杂人等中开出了一条道,引乡医进入了乌宅。
乡医随即查验了水深的伤情,很快就粗略得出了结论,生死已明。
乡医向堡主乌进忠摇头示意,在他看来,这名战士已然没了性命。
但,北境的军情急报仍需接力送往关隘,送往京师。
乡团的一众壮士,自告奋勇,无一懦夫。
三名乡团壮士来到马棚牵马,怀揣情报,骑马离去。
堡主乌进忠领着乌家堡的民众在门口目送,远去。
就在众人转身准备散去的时候,一个异样的身影映入眼帘。
“快看!那是?他好像在动啊?”
“不好!是尸变,大家快跑啊!”
“什么鬼!我看看,真见鬼啊!”
顿时,村民们一哄而散,乌家人后知后觉,这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原来,水深此时竟睁开眼睛,直直坐了起来。
而刚才,乡医已有诊断,他明明已经死了。
究竟是个什么情况?到底是人还活着,还是尸变?
乌家人的脸都吓白了,没一个敢走进宅子,看个明白。
乡医见状,也吓得不轻,正想一溜了之,却被堡主乌进忠一把抓住。
“刚才兴许是诊断错了,再诊一次。”
“好是好,不过,你得陪我一起进去。”
堡主乌进忠陪同乡医走进宅子,缓缓靠近直直坐起的士兵遗体。
此时,水深正茫然地察看着眼前的一切,眼睛里满是疑惑和惊恐。
当意识到有人靠近时,水深心生警惕,猛地起身防备,引发五脏六腑一阵剧烈的疼痛,他再次昏迷了过去。
原来刚才,当水深睁开眼睛,再次醒来的时候,他只觉得虚弱和疼痛。
隐忍着疼痛,他缓缓地坐了起来,环顾四周。
这时,侧面突然传来了动静,两个身影蹑手蹑脚地出现,极其可疑。
水深心生警惕,竟忘了身上还有奇怪的枪伤,猛地起身防备,引发五脏六腑一阵剧烈的疼痛。
两眼一黑,他再次昏迷了过去。
原来,这两个身影就是堡主乌进忠和乡医,他们是来看个明白,究竟是尸变,还是人没死。
在堡主乌进忠的推搡之下,乡医靠近再次昏迷的水深,又是颇有一番的诊断。
“活着!不是尸变,人还活着!”乡医激动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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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