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西下,荣庆堂。
“母亲,祸事了,天大的祸事。”
头戴直角璞头,身穿圆领对襟长衫的贾赦挑开挂帘,没有任何通报,急匆匆走进来,脸上充满了惶恐不安。
听到动静,侧躺在软榻上的贾母示意众多丫鬟退下,望着自己儿子这副不知所措的模样,叹了一口气道:“出了什么事?说。”
端起大丫鬟鸳鸯递过来的茶水,一饮而尽,贾赦这才缓过劲儿来,说道:“皇帝要追缴国库欠银。”
“我们贾家欠了八十万银元,这可怎么办?”
今日在樊楼和众位故旧听小曲、欣赏歌舞的时候,贾赦从旁人口中得知皇帝要追缴往年的欠银,他们贾家也欠了银子。
想到这里,贾赦急急忙忙赶回家,带回这个惊天噩耗。
听到这个消息,贾母愣了愣,沉默片刻后,望着旁边的鸳鸯,嘱咐道:“去,将二老爷,大太太、二太太、凤辣子她们喊过来。”
一刻钟后,略显得空旷的里屋此刻满满当当,荣国府的当家人都在这里。
贾母在鸳鸯的搀扶下,缓缓坐在太师椅上,看向二儿子:“政儿,皇帝为什么追缴欠银?朝廷是不是出了什么变故?”
拱了拱手,贾政摸着胡子,说道:“没出什么大事啊!都是一些治理水患、清剿山贼的事情。”
他一个工部五品员外郎,整日就是喝茶,下棋,跟三五好友吟诗作对,很是清闲,对于朝堂上的事情也不怎么关心。
“唉!”
见此情景,贾母望了一眼富丽堂皇的荣庆堂,一群沉迷于享乐中的后辈子孙,头一次感到后悔。
当年太上皇六下江南,为表忠心,贾家也借了八十万银元,将其全部花费在接驾上,建了一个园子。
小桥流水、亭台楼阁,赏心悦目的江南园林风格,太上皇很是满意。
对于这些银子,太上皇和贾家心照不宣,从来没有催促过,就当不存在,如今却要追缴欠银,一门两国公的贾家却一点消息都没得到。
这是一个十分危险的信号!
想起这些年,贾家日渐衰落,从顶级勋贵世家沦为三流,在朝堂上最大的官也就是五品,贾母有些慌了。
一时间,头晕目眩,脑子嗡嗡作响,在众人的惊呼中,贾母晕倒了,跌坐在软榻上。
“快去请太医。”
“把王太医请来!”
半时辰后,王太医乘坐马车,急匆匆来到贾府问诊。
一番悬丝诊脉后,捋着略显斑白的胡须,王太医写了一个方子,开口道:“老太太是急火攻心导致晕厥,一会儿就醒了。”
“这是安神的药,早晚各一次。”
说完,王太医提着药箱,转身离开,“哒哒”,马蹄声回荡在寂静的荣宁街,渐行渐远。
一盏茶后,贾母捂着晕沉沉的脑袋,醒了过来。
喝了一碗汤药,待心神平复下来后,贾母环视一圈,面色很是严肃地问道:“府里还有多少银子?”
“府里是凤丫头管事。”说着,正襟危坐,像一尊菩萨似的王夫人指了指王熙凤,意思不言而喻。
在众人的注视下,王熙凤很是为难,支支吾吾,就是不肯说出来。
看她这个样子,贾母心中一沉,放下手中的汤碗:“凤辣子,你说。”
不得已之下,王熙凤咬了咬牙,说道:“近些年,府里入不敷出,进项越来越少,不少东西都被典当了。”
“如今公中的银子只有三万银元可做他用。”
听到这个数字,不论是贾政、贾赦,还是王夫人、邢夫人、贾母,无不目瞪口呆,心里拔凉、拔凉的。
一门两国公的贾家如今只有区区三万银元,太不可思议,一时间,众人有些难以接受。
半晌后,贾赦好似想起什么,说道:“公中的银子不够,我记得库房里存了不少银子、古玩,凑一凑,应该有百十万。”
公中的银子是满足府里的日常开销,库房里的古玩、御赐之物就是贾家的底蕴,不可轻动。
闻言,王熙凤绞着手中的丝帕,面色很是难看:“昨天傍晚时分,库房坍塌了,事后清点才发现,好多东西都不见了。”
“剩下的物件要是变卖一些,应该有六十万银元,距离八十万还差二十万呢!”
双穿到末世之前,贾琮挥霍着刚得到的银元,一次次开启“财可通神”,最后一次出现的遮天大手竟然弄塌了贾府库房。
从库房里得到《玄武真功》的贾琮为此小心翼翼,生怕被人发现。
“什么?东西少了?”
“谁偷走了?林之孝呢?把他给我找来。”
贾赦怒不可遏,一张脸气得通红,这可是他的银子,老太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